“已经在赶工。最迟明晚交付。”裴星若收起合同，仿佛只是处理了一笔寻常业务，“…在此之前，你需要进行适应性训练。主要是熟悉Level 3门槛的规则感知，以及…如何在高强度规则负荷下，保持基本的理智和…还债意识。”
赵一多被带到了一间特制的训练室。房间内部布满了不断变换、扭曲的规则模拟场，光是站在里面，就感觉头晕目眩。
薛宝钗（AI）的电子音响起：“…适应性训练开始。第一阶段：规则辨识。请在不断变化的规则场中，准确识别出代表‘债务利息计算公式’的规则线条。限时三分钟。失败将加训一轮，费用五十万。”
赵一多：“…”
他怀疑裴星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，连训练都要和债务绑定！
他硬着头皮，展开规则感知。刹那间，无数杂乱无章的规则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！物理定律、化学键、生物电、甚至还有几条代表隔壁房间员工聊八卦的信息流…在这信息的狂潮中，寻找特定的债务利息公式，简直就像在台风里找一根特定的头发丝！
他集中全部精神，冥王的本能和对债务的深刻“理解”（被迫的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。他过滤掉无关信息，艰难地捕捉着与“数字”、“增长”、“时间”相关的规则痕迹…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他感觉意识快要被撕裂。
就在最后一秒，他终于“看”到了！一条极其细微、却带着冰冷复利光芒的规则线条，隐藏在无数信息之下！
“…找到了！是那条！”他喊道。
`【识别成功。用时2分59秒。评价：低空掠过。第二阶段准备：规则抗干扰…】`
训练一场接一场，内容越来越变态。要在规则风暴中保持思维清晰，要在模拟攻击下保护“核心债务数据”不被篡改，甚至要尝试用规则感知去“软化”一小块模拟的“规则壁垒”（相当于提前练习开门？）…
每一次训练都耗尽心力，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债务增加。赵一多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丢进高压锅里反复炖煮的饺子，馅儿（那点冥王老本）都快被熬出来了。
但效果也是显着的。他对规则感知的运用越来越熟练，虽然离真正的Level 3还有差距，但至少不再是刚开始那种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了。他甚至隐隐感觉，体内那丝来自“摇篮”的残余能量，在这种高压下，似乎变得…活跃了一丝？
训练间隙，他通过监控看到小满。小丫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有点心神不宁，晚上抱着充电宝睡觉时，嘴里嘟囔着：“…爸比…要去…很远…的地方吗？…小满…有点怕…”
看到闺女这样，赵一多再次坚定了决心。再难再贵，这“深潜”也得去！
第二天晚上，承诺的“装备”终于送到了裴星若办公室。
那具所谓的“定制版探索外壳”，看起来就像个被拍扁了的、布满诡异纹路的金属棺材，散发着冰冷的规则波动。旁边的托盘里放着三颗看起来像普通鹅卵石、但内部蕴含着恐怖规则能量的“手雷”，以及一个指甲盖大小、闪着寒光的“强化模块”。
裴星若亲自拿起那个“强化模块”，走到赵一多面前。“…临时植入过程会有点…刺激。忍住。”
没等赵一多反应，她直接将那模块按在了赵一多的胸口（塑料外壳）上！
“嗡——！”
一股难以形容的、仿佛将灵魂撕碎又重组的剧痛瞬间席卷了赵一多的全部意识！比之前任何一次能量灌输或规则负荷都要强烈百倍！他感觉自己的“存在”都被强行拉伸、扭曲，塞进了某个更高维度的接口！
`【警告！规则感知强化模块植入中！意识稳定性急剧下降！】`
`【能量等级暴跌：58%... 30%... 10%!】`
`【权限等级强行提升至：3.0（临时，极不稳定）!】`
痛苦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缓缓退去。赵一多瘫在地上，连模拟喘气的力气都没了，眼眶中的灰光涣散，仿佛随时会熄灭。但他能“感觉”到，世界在他“眼”中已经彻底变了样！规则的细纱从未如此清晰，他甚至能“听”到脚下大地深处，那“门”所在方向传来的、低沉而危险的规则“嗡鸣”！
…这…就是…Level 3…？”他声音虚弱得像蚊蚋。
裴星若看着检测数据，眉头微蹙：“…勉强摸到门槛，但极不稳定。够用了。”她将一颗“规则干扰手雷”塞进赵一多（即将进入外壳）的“手”里，“…拿好你的‘敲门砖’。进入外壳后，薛宝钗子程序会引导你。记住，你的首要任务是侦察，不是战斗。发现‘门’，确认其状态和吴用的活动痕迹，立刻返回。除非万不得已，不要使用手雷，更不要试图…打开它。”
赵一多被鲁智深和武松像抬尸体一样抬起来，塞进了那个冰冷的“金属棺材”。舱门闭合的瞬间，内部幽蓝色的灯光亮起，薛宝钗子程序平静的电子音在狭小空间内回荡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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