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砚生握着青铜锁,指节发白。窗外十三道血色符文已经消散,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腥气。他没有放松,反而更加紧绷。寒隼躺在木榻上,七根银针稳在要穴,呼吸微弱却规律。那把青铜锁被他放在榻边,三根银针围成三角,压住锁身。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。刚才钉住周嫂的那一针,力道不轻。她站在药柜旁,右手垂下,手腕处青筋凸起,被封了穴道。她没说话,也没挣扎。
齐砚生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不能再等了。血棘的人随时会回来,必须赶在他们之前,挖出寒隼记忆里的东西。
他取出三根特制银针,针尾刻着细密纹路。这是用古法淬炼过的引灵针,能借天地隐力反向牵引识海波动。他将针分别插入自己眉心、左太阳穴、右风池。指尖一弹,三缕淡青火光顺着针尾燃起,沿着经脉直冲脑门。
青囊古瞳开启。
视野瞬间转为青灰色调,能看到人体内能量流动的轨迹。他转向寒隼,目光落在其背部。皮肤表面突然浮现两道焦黑痕迹,像是被火焰烧过又强行愈合。字迹慢慢清晰——“青囊”。
齐砚生瞳孔一缩。
这两个字不是刺上去的,是烙进去的。而且位置正好在脊椎第三节,那是青囊门传人接受血脉认证时才会开启的“承印位”。
他还来不及细想,寒隼的嘴唇动了动,发出一个模糊音节:“妈妈……”
齐砚生立刻集中精神,古瞳之力全数压向寒隼识海。画面一闪——昏暗走廊,灯光忽明忽暗。一辆担架车被推着前进,车上绑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,眼睛睁得极大,满脸惊恐。镜头拉近,推车人的背影穿着白大褂,左胸工牌清晰可见:裴氏药业·实验部主管。
那人转身的一瞬,齐砚生心跳停滞。
那张脸,和周嫂年轻时一模一样。
他猛地回头,正对上周嫂低垂的眼睛。她站在碎裂的药罐旁,脚下是一摊青烟,正缓缓升腾,像蛇一样缠上木榻,将寒隼整个人裹住。
齐砚生反应极快,手中银针离指而出,直射周嫂右腕。针尖破皮而入,钉进要穴。周嫂身体一僵,没能再动。
“你干什么?”他声音很冷。
周嫂没回答。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寒隼,眼神复杂。有痛,有悔,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决绝。
青烟越聚越浓,把寒隼完全包住。齐砚生古瞳穿透毒雾,看到寒隼识海深处的画面还在继续——实验室,铁门关闭,穿白大褂的女人蹲下身,对孩子说:“别怕,打了这一针,你就不会疼了。”然后拿起注射器,扎进孩子后颈。
那个孩子,就是寒隼。
齐砚生盯着周嫂:“那是你?”
周嫂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:“我不是要杀他。”
“那你做什么?”他一步步逼近,“释放毒雾?干扰记忆提取?你想让他记不起什么?”
“我想救他。”周嫂抬头,“从你们这种人手里。”
齐砚生冷笑:“我们?我救了他两次。第一次在他暴走时封住灵脉,第二次在他被裴玉容控制时解禁。你说我是害他的人?”
“你以为你在救人?”周嫂嘴角扯了一下,“你只是在重复他们的路。用针,用术,用所谓的医道,把活人变成工具。”
齐砚生沉默。
他知道她说的是谁。屠仲谋,裴玉容,还有那些早已死去的青囊门叛徒。他们都曾打着“救治”的旗号,做着改造人体的事。
但他不一样。
他正要开口,鼻尖忽然闻到一丝气味。
艾草香。
很淡,混在毒雾里几乎察觉不到。但那种味道他太熟悉。沈清梧每天带在身上的手帕,就是这个味。
他看向地上破碎的药罐残骸。碎片间残留着一些粉末,颜色偏绿,散发着类似草本的气息。这不是普通的毒药罐。这罐子里装的东西,和沈清梧有关。
“这药是谁给你的?”他问。
“没人给我。”周嫂声音低下去,“是我自己配的。”
“为什么会有艾草?”
“因为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有些事,只有她能解开。”
齐砚生脑子轰地一声。沈清梧十岁被人贩子抓走,注射畸变药剂,是他用七根银针救回来的。可现在看来,那件事本身就有问题。一个普通的人贩子,怎么会掌握异能药剂?又怎么会恰好被他撞见?
除非——
有人安排的。
他看向周嫂:“你是裴氏的人?还是血棘的?”
“我不是任何组织的人。”周嫂摇头,“我只是个母亲。”
齐砚生愣住。
“二十年前,我被迫参与实验。他们让我亲手给自己的儿子打针,说这样能清除杂质。我不肯,他们就杀了我丈夫。后来我把孩子藏起来,可还是被找到了。他们把他带走,改造成杀手,还抹掉他的记忆。”
她看着寒隼:“他是我儿子。我唯一的儿子。”
齐砚生盯着她,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。但她的眼神没有躲闪,只有疲惫和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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