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砚生呼吸一滞。
“你父亲拼死保护的不只是你。”裴玉兰缓缓站起身,“他还想保住那份名单——所有被改造孩子的档案。寒隼就是其中之一。他们不是武器,是证人。”
密室内一片死寂。药香弥漫,十三具尸体仍坐着不动,紫瞳望着前方,但眼珠已不再转动。刚才的同步眨眼像是某种信号响应,而现在,系统似乎进入了静默状态。
齐砚生低头看寒隼。他的脸上烧伤疤痕颜色变淡了些,手指无意识地抽动,像是在写字。齐砚生蹲下身,顺着他的动作一笔一划描出来——
是一个“齐”字。
他心头一震。
这时,寒隼眼皮微动,喉咙里挤出几个字:“妈……别走……”
齐砚生猛地抬头看向裴玉兰。
她站在原地,没有否认,也没有承认。只是轻轻把药碗收好,将那根刻着“齐氏”的银针重新插回碗底。
“我不是他生母。”她说,“但我签过他的领养文件。在法律上,我是他母亲。”
齐砚生愣住了。
“裴玉容把我抓去做实验,逼我参与手术。”裴玉兰声音低沉,“我没办法救所有孩子,只能挑一个改写基因序列,让他活得久一点。我选了编号093,给他起名叫寒隼。后来我假装疯癫逃出来,藏在医院做保洁,就是为了等这一天。”
她看向齐砚生:“你父亲知道我在做什么。我们约定,若有一天你觉醒古瞳,我就把寒隼交给你。因为他体内藏着你父亲最后的医术传承——不是文字,不是图纸,是用灵脉编码的记忆。”
齐砚生看着昏迷的寒隼,又看向手中的药杵碎片。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。药铺、银针、孤儿院编号、锅底刻字……全是线索,全是为了引导他走到这一刻。
“你撒了太多谎。”他说。
“可我没骗你一句关于药的事。”裴玉兰平静回应,“每一味药材我都亲手配,每一炉药我都守到天亮。我知道你不信我,但你可以查寒隼的血液成分。里面有三十七种草药提取物,全是青囊门古方里的解毒剂。”
齐砚生沉默片刻,重新催动古瞳,看向寒隼体内。果然,在那些扭曲的禁制之间,有一条纯净的能量流正缓慢推进,所经之处,毒素逐渐分解。
这是真正的净化。
他缓缓放下银针。
裴玉兰松了口气,伸手想去扶寒隼肩膀。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的瞬间,寒隼猛然睁眼,右手闪电般探出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!
他的眼睛不再是紫色,而是泛起淡淡的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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