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昨天凌晨,西区楼梯间的监控。”周寻的声音冰冷,“时间点…和那个护士看到‘清道夫’离开薇薇病房的时间吻合。他避开了大部分监控,但…百密一疏。”
他放大截图的一个角落。那个男人低垂的手,似乎…极其隐蔽地捏着一个很小的、深色的、方形的物体! 轮廓模糊,但大小…和那个刻着‘门’字的金属片极其相似!
“他离开薇薇病房后,去了这里。”周寻切换画面,显示出一张清晰的、标注着“医院后勤档案室”门牌的照片。“凌晨三点十七分,他用一张伪造的高权限门禁卡,进入了这里。在里面…停留了七分钟。”
档案室?!
我的心猛地一沉!他去档案室干什么
?!销毁记录?还是…查找什么?!
“他拿走了什么?”我急切地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周寻眼神锐利如刀,“档案室没有丢失物品的明确记录。但…技术组复原了部分被删除的访问日志。”他再次操作平板,调出一份极其复杂的、带着大量乱码的日志文件。“日志显示…他在里面…重点查询了…二十年前…一批被标记为‘永久封存’的…旧病历档案!”
二十年前?!
永久封存?!
这两个词像两颗炸弹,在我脑中轰然炸响!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!二十年前…那正是…林书研出生前后不久的时间!
“二十年前…封存的病历…”林书研的声音嘶哑而微弱,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疑,“…是…是我…?”
“不!”周寻斩钉截铁地否定,眼神却更加凝重,“档案编号…指向的…是另一个名字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沉沉地扫过我和林书研,一字一句,清晰而沉重:
“林晚秋。”
林晚秋?!
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我的脑海!林晚秋…林书研的母亲?!那个在林天豪口中“体弱多病”、长期住院、最终“病逝”的女人?!
“我妈…的病历?”林书研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困惑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!“他…他查我妈的病历干什么?!为什么?!”
“这正是我们要查清的!”周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薇薇!”他猛地转向我,眼神锐利如电,“我记得你说过…林书研的母亲…曾经在清澜大学附属医院的精神科…住过院?”
“是…”我艰难地点头,心脏狂跳不止,“书研小时候提过…他妈妈…有很严重的抑郁症…一直在接受治疗…后来…后来就…”后面的话,我说不出口。林书研母亲的“病逝”,一直是笼罩在他心头的巨大阴影。
周寻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可怕!像有风暴在眼底酝酿!
“清澜大学附属医院…精神科…二十年前…”他低声重复着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,“‘清道夫’…林天豪…林晚秋的病历…永久封存…”他猛地抬头,目光如同穿透迷雾的利剑,死死钉在林书研苍白的脸上!
“书研!你母亲当年的主治医生…是谁?!你还记得名字吗?!”
林书研的身体猛地一震!瞳孔骤然收缩!他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狠狠击中!脸上血色尽褪!眼神里翻涌起剧烈的痛苦和挣扎!他死死咬住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!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,指节捏得死白!
“医…医生…”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,声音破碎不堪,像是在抗拒着某种巨大的痛苦回忆,“…姓…姓陈…不…不对…是…是姓…姓…”他痛苦地摇着头,眼神涣散,“…记不清…头好痛…白大褂…针…好痛…”
“书研!别想了!”我心疼地抱住他颤抖的身体,阻止他继续沉溺在痛苦的回忆里。
周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没有再追问,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冰冷。他拿起平板,手指飞快地操作着,似乎在调取什么资料。
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林书研压抑的喘息声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。阳光依旧温暖,却驱不散这方寸之地里弥漫的、令人窒息的寒意。
林晚秋…“清道夫”…永久封存的病历…二十年前的精神科主治医生…
这些碎片像散落在迷雾中的拼图,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,指向一个被深埋了二十年的、足以颠覆一切的…血色真相!
(沈采薇紧紧抱着林书研颤抖的身体,感受着他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痛苦。周寻站在窗边,逆着光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,平板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照着他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。那枚深蓝硬币安静地躺在两人紧握的手掌间,像一块冰冷的墓碑,铭刻着过往的伤痕。而档案室深处被翻动的尘埃,如同幽灵的低语,在寂静中宣告——二十年前的亡魂,正从地狱深处,缓缓睁开冰冷的眼睛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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