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,大师。我们继续沈采薇的视角。
周寻的话像一块冰,砸进我的后颈,激起一阵寒颤。
他知道了。那个灰衣人知道我们来了。他甚至可能…正在黑暗中看着我们。这个念头让我头皮发麻,几乎是本能地,我再次举起热成像仪,疯狂地扫描楼梯下方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屏幕依旧是一片死寂的冰冷蓝色。
但那枚硬币的震动,和周寻斩钉截铁的判断,比任何仪器都更让人信服——我们不是闯入者,我们是应邀而来的“客人”。而主人,已经点起了幽冥的灯。
“下面…”林书研喘息着,目光也从硬币上移开,死死盯住通往地下的楼梯口。那里面散发出的阴冷、潮湿的气息,混合着更浓重的陈腐消毒水味,仿佛带着钩子,要将他灵魂深处的某些恐怖记忆硬生生拽出来。“…地下室…当年…有些特殊治疗…就在下面…”
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。
周寻没有犹豫,手电光柱如同探路的刺刀,率先刺向下方的黑暗。“跟紧。薇薇,盯死屏幕,有任何动静,立刻喊。”
他一步踏下楼梯。木质楼梯早已腐朽,在他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仿佛随时会坍塌。灰尘和霉斑簌簌落下。我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充满尘埃的空气,紧紧跟在他侧后方,眼睛不敢有丝毫离开屏幕。林书研扶着摇摇欲坠的楼梯扶手,一步一步,跟在我们后面,他的喘息声在逼仄的空间里被放大,沉重得让人心慌。
越往下,空气越冷,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越来越浓,甚至掩盖了霉味。还有一种…难以形容的、淡淡的金属锈味。
楼梯并不长,很快到了底。手电光扫过,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地下室入口厅,地面是粗糙的水泥,墙壁斑驳,几个房间的门歪歪斜斜地开着或关着,门上残留着模糊的编号和功能标识牌,字迹大多难以辨认。
我的目光扫过热成像仪屏幕,心脏猛地一缩!
“右侧!第二个门!”我压低声音,急促地喊道,“里面有热源!很微弱…但就在那里!一动不动!”
光柱瞬间扫向我指的方向!
那是一扇厚重的、漆成深绿色的铁门,相比于其他木门,它显得格外坚固,门上有一个小小的、带栅栏的观察窗,此刻里面漆黑一片。门牌早已脱落,只在门边残留着一个模糊的金属框痕迹。
周寻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,他如同发现猎物的豹子,几步就蹿到那扇门前,尝试性地推了一下。
门纹丝不动。锁死了。
他低骂一声,用手电照向锁孔,是那种老式的、但非常坚固的弹子锁。
“退后。”周寻对我和林书研说了一句,然后猛地抬脚,狠狠踹在门锁附近的位置!
“砰!!”
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地下室轰然回荡,震得耳朵嗡嗡作响!门剧烈震动,灰尘漫天飞扬,但门依然坚固地闭着。
“砰!!”又是一脚!
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,但锁芯依然牢固。
就在周寻蓄力准备第三下时——
“咔哒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,但在死寂中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机壳弹开的声音,从门内传来。
不是被踹开的。是…从里面打开的?
周寻的动作瞬间僵住,猛地后退半步,手电光死死照向门口,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后腰——我知道那里藏着他惯用的甩棍。
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,热成像仪屏幕上,那个微弱的热源依旧在原地,一动不动,仿佛刚才那声“咔哒”与它无关。
门,缓缓地,自己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。
没有声音,没有身影。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,从门缝里弥漫出来,带着一股比外面更阴冷、更陈腐的气息。
周寻用甩棍的前端,小心翼翼地抵住门,缓缓推开。
手电光迫不及待地刺入黑暗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满地散落的纸张、玻璃碎片和倾倒的金属器具。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办公室或治疗室,比外面更加狼藉。
光柱移动。
然后,我们看到了它。
房间最里面,靠墙的位置,摆放着一台老式的、形状古怪的金属椅子,上面布满皮质的束带和锈迹斑斑的金属附件,椅背上还能看到几个圆形的、连接着断裂电线的电极状物体。
而就在那张显然用于某种“治疗”的椅子上,坐着一个人。
或者说,一个身影。
他穿着一身灰色的、略显宽大的旧衣服,低着头,头发花白凌乱,遮住了面容。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仿佛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了很久很久。
正是我们在医院监控里看到的那个灰衣人!
我的热成像仪屏幕上,那个微弱而稳定的橙色光斑,正对应着他的胸口!
周寻的手电光如同舞台追光灯,死死锁定在他身上,一步步谨慎地靠近。我和林书研屏住呼吸,紧跟在他身后。
直到我们离他只有三步之遥,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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