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冷意与压迫,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,微乎其微却直直刺入空间的深处,仿佛是一道深植于灵魂的疤痕,无声却有力地诉说着:有“人”正从那难以名状的“彼端”,透过一层无形的屏障,垂眼审视着我们这群血肉之躯,如同我们隔着玻璃观察着笼中挣扎的爬虫,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与不屑。
地下室内,瞬间重归死寂,仿佛时间都在这股诡异的力量下停滞。只有方才那嗡鸣的余韵,还在颅骨内部疯狂回荡,如同一只无形的手,不断拨弄着神经的琴弦,让人心烦意乱。而那极幽微处的空间伤痕——那道漆黑而寒冷的罅隙,依旧顽固地悬挂于昏暗当中,边缘既没有消散的迹象,也没有拓展的趋势,仅仅悬停着,如同一片墨点,凝固在现实这幕无形的背景上,散发着纯粹的虚无感,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。
更糟糕的是,刚刚那似乎短暂止歇的符文铁链,陡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亮光,那光芒如同炽热的太阳,让人不敢直视。然而,这光芒只是昙花一现,紧接着便彻底萎谢熄灭了,只留下毫无生气的沉重黑暗,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。而那青铜古铃,更是沉寂下去,在视觉里缩成了一个深陷扭曲的光圈黑洞,周围景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,吸入那无尽的漩涡之中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,迅速蔓延至脚踝,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李豫的声音穿透这死一般的静寂,干涩而发哑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:“它……还在听吗?”那声音,仿佛是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种对未知的深深敬畏。
沈心烛没有回答,只是紧盯着前方悬浮的那漆黑的裂口,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。那里,似有微弱的波光泛起,如同平静湖面上被投入的一颗小石子,激起的涟漪正无声地扩大蔓延。涟漪中央,浮动着混沌不明的颜色和形状,光影的交汇扭结在一起,像墨迹晕染出的无意识符号,又像一只刚刚睁开、尚未清晰的庞然之眼,在茫然四顾,仿佛在寻找着什么。
那裂隙,或许不仅仅是一道疤,可能更像一扇缓缓嵌紧在现实壁垒上的透明窗户。只是窗户的另一头,正悬浮着一张正无声融化的狰狞鬼面,那扭曲的表情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。
破碎的空间罅隙悬于黑暗之中,像一枚冰冷的审判印记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符文锁链早已失去了曾经闪烁的灵纹光泽,它们僵硬蜷曲,如被抽去生命般死寂冰凉,仿佛是一群失去了灵魂的战士,静静地躺卧在那里。只有青铜古铃沉溺在深不可测的旋涡幽影中,在光与影之间拉扯出令人心惊的扭曲旋涡,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,随时准备将人吞噬。
裂痕彼端,朦胧映现的庞然大物不断变幻扭曲着形体,如同一个被施了魔法的怪物,在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的模样。一种可怖的低语早已钻透实体界限,渗透入此,那声音,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,让人不寒而栗。李豫的直觉并未欺骗于他:某种东西始终在静静聆听每一丝恐惧,每一次震颤的心跳回响,仿佛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,给予致命的一击。更在不远处,以肉眼难察的形式持续酝酿着,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,让人心中充满了不安。
他们开启的远非旧日纪录的宝匣,更像是触碰了封印未知暴烈造物的能量枢纽。血染过后的暗影囚牢,悄然间无声消解,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,正在慢慢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。
而悬置头顶的每块巨石砖瓦与凝固于半空的尘埃微粒中,正渗出某种不容忽视的警示:属于此地的恐怖风暴,仅是一个起始。那警示,如同一个无形的警钟,在人们的心中敲响,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。
这座尘封的石厅被某种难以言喻的寂静所统治,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。沉重的冰冷自磨砺得光滑如镜的石质地面向周遭蔓延,如同一条冰冷的蛇,缓缓地爬行着。空气中沉淀的光尘都似乎因太过古老而停止了漂浮,仿佛被时间凝固在了那里。
只有穹顶之上,覆盖了整个天幕的幽暗星图在缓慢而恒久地流转,流淌出幽蓝色的流光,为厅内投下微弱而奇异的光影。那光影,如同梦幻般的色彩,在石厅中舞动着,给人一种神秘而奇幻的感觉。
古老星辰运行的轨道在目光所及的高处无声刻写着宇宙的秩序,其庞大的圆周与精微的弧线交织成一张囊括万物呼吸的巨大幕布。那幕布,仿佛是宇宙的画卷,展示着无尽的奥秘和未知。
而在这古老天象之下,数条如漆黑蛟龙般的巨大锁链从厅顶垂直刺入厚实的地面。锁环粗壮得需两人合抱,金属表面呈现一种吸收所有光线的暗沉青铜色,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,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。
上面蚀刻着数不尽的符记——仿佛无数有生命的存在以指爪刻下古老的记忆,其形态千变万化,或纠结扭曲如藤蔓,或舒展锐利如刀锋。更奇妙的是,每道符文的凹槽深处都仿佛有自己的心跳,有极其微弱、几乎令人以为是错觉的星辰冷光在纹路沟壑中无声搏动、呼吸,仿佛是一个个微小的生命,在锁链中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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