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这种近乎自残式的爆发，能量效率低得令人发指。体内灵力如同被戳破的水囊般瞬间流失大半，李豫只觉眼前骤然一黑，天旋地转，脚下一个踉跄，连忙伸出手掌死死按在冰冷坚硬的模拟地面上，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。
他喘息着，艰难地抬起头，看向半空悬浮的虚拟面板，一行行冰冷的数据刺痛了他的眼睛：
【警告：强制爆发冲击！本次攻击形式：无构型灵力喷发。灵能利用效率：13%。低于最低效能警戒线！】
【灵力总体损失评估：超出计划内输出值21%。精神意志力损耗：累计增加1%（附着损伤）+8%（冲击损失）=9%。】
【虫群战损统计：……基础冲击效果，直接摧毁1只（为臂挂虫），间接掀翻及波及破坏3只。此次攻击总效率比：低于平均值……综合评价：战术作用存在，效能浪费严重。】
这一连串赤裸裸的冰冷数据，如同最锋利的冰锥，刺得他眼球生痛，更刺得他心头发紧。
浪费？无谓损耗？
李豫撑在地面上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，指节已惨白得毫无血色，手背青筋隐现。他低垂着头，剧烈地喘息着，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，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丝压抑的、不自然的嘶鸣，那是灵力反噬和精神透支的征兆。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如同沉重的石磨，反复碾压着他的四肢百骸。强行压榨力量换取的这一瞬间爆发与脱离，代价便是如此残酷而直观地显露在眼前。
但……右臂上那尖锐刺骨的噬咬痛楚，确实如潮水般退去了。至少，他还活着，还站在这里！他接受了精控过程中的失败间隙，允许了一点冗余的浪费，借此换回了这宝贵的喘息空间，没有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溃，被无情淘汰出局！
这一瞬间的喘息，在生死一线间，显得如此弥足珍贵！
李豫猛地抬起头，汗水混合着不知是虚拟还是真实的血污，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滑落。没有绝望，没有颓丧！眼底深处，那一点被巨大压力和痛苦强行压下的火焰，非但没有熄灭，反而如同被反复煅打的精铁，在淬炼中迸发出更加锐利、更加凶狠的光芒！
“再来！”他在心中狂吼！随即，一声充满野性与不屈的嘶吼从他喉咙中炸响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粗粝质感，回荡在这冰冷的模拟空间中：“再来—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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