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两人被这颠覆性的发现震得头晕目眩之际,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,突然传来极轻的“嗒、嗒”声。那声音很轻,轻得像老鼠在磨牙,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,却像重锤般一下下砸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。
有人来了!
李豫与沈心烛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与决绝。李豫当机立断,一把合上笔记本电脑,沈心烛则以最快速度清除了操作痕迹。李豫抄起那个沉甸甸的黑色保险箱——直觉告诉他,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——与笔记本一同塞进带来的黑色背包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不疾不徐,却精准地踩在他们心跳的鼓点上。最终,停在了办公室门口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“咚咚咚。”
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李豫与沈心烛的眼神飞速交换:硬闯?不行,动静太大。躲起来?
“张主任,您在里面吗?”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,带着夜班保安特有的疲惫与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,“我是夜班巡逻的小王,刚巡查到这层,看您办公室的门好像没关严……”
保安?是巧合,还是张启明的后手?李豫的大脑飞速运转。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办公室,目光最终落在宽大的办公桌下。他对沈心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又飞快指了指桌底。沈心烛心领神会,两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,屏住呼吸蜷缩身体,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。
几乎就在他们藏好的瞬间,办公室的门把手轻轻转动,门被推开一条缝,一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如毒蛇般探了进来,在室内缓缓扫视。
一个穿着深蓝色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,身材中等,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警惕。他举着手电,先是扫过空荡的沙发,然后是敞开的暗格方向——李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——接着,光柱缓缓移向办公桌。
“张主任?”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,无人应答。
年轻保安皱了皱眉,似乎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异样气息。他没有立刻离开,反而提着电筒,一步步走向办公桌,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李豫与沈心烛躲在桌下,身体紧贴冰冷的地面,连呼吸都快要停止。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了办公桌边缘,紧接着,手电的光柱便如死神的镰刀,缓缓扫过他们藏身的阴影边缘,离他们的脸只有咫尺之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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