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唐雪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。
“那个…协议第四条,‘主动互助’加分…比如,我帮你拿个东西?”顾安玥努力寻找加分项。
唐雪的目光落在顾安玥手腕的粉色手环上:“你现在距离我三点七米。移动过来帮我拿东西,可能触发‘恶意接近’扣分机制。”
顾安玥:“……” 她僵在原地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“或者,”唐雪慢悠悠地补充,“你可以尝试用意念把那边书架第三排那本《密码学导论》递给我。”
顾安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那本她用来伪装的专业书正静静地躺在书架上,离她大概四米远。她看了看手腕上闪烁着小绿灯的手环,又看了看大哥顾廷琛看似专注实则竖着耳朵的侧脸…她感觉自己的智商和行动力同时被封印了!
这该死的和平协议!这该死的五米距离!这该死的粉色手环!
——
早餐时间,顾家餐厅。
气氛前所未有的“和谐”。
顾安玥和唐雪并排坐着,手腕上的粉色“和平监督环”在晨光下闪闪发光,如同某种滑稽的姐妹认证标志。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严格控制在四米左右(餐桌宽度所限)。
顾星野第一个发现,差点把牛奶喷出来:“噗!哈哈哈哈!哥!你这招绝了!粉红手铐?姐妹同心环?哈哈哈哈!安玥,雪儿,你们这是要去参加幼儿园联谊吗?”他毫不客气地拿出手机疯狂拍照,“年度最佳时尚单品!必须发朋友圈!”
“顾星野!你敢发试试!”顾安玥恼羞成怒,想去抢手机,但手腕上的手环立刻发出“滴滴滴”的轻柔蜂鸣,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“-0.5分(意图攻击家庭成员)”!
顾安玥:“……” 她僵住了,气得脸通红。
唐雪则淡定地吃着煎蛋,仿佛那蜂鸣声是背景音乐。她甚至抽空看了一眼自己手环上显示的【距离:3.8米 安全】的绿色提示。
林婉看着两个女儿手上的“可爱”手环,倒是很欣慰:“廷琛这个办法好!看着就温馨!姐妹俩就该这样形影不离嘛!来,安玥,给雪儿夹个虾饺,离得近点!”她完全无视了顾安玥悲愤的眼神。
顾安玥咬着牙,用公筷夹起一个虾饺,伸长胳膊,以一种极其别扭、如同探雷般的姿势,艰难地越过餐桌中线,将虾饺放进唐雪面前的碟子里。手环没有报警。
“谢谢姐姐。”唐雪面无表情地道谢,夹起虾饺,放进嘴里。
“互助行为检测,+1分。”顾廷琛放下咖啡杯,拿起平板电脑(疑似连接着手环系统),面无表情地宣布,并在平板上点了一下。
顾安玥看着自己手环屏幕上跳出一个绿色的“+1”,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调味瓶。这分加的…憋屈!
“哥,这积分能换皮肤吗?”顾星野笑嘻嘻地凑过来看顾廷琛的平板,“比如给安玥换个钢铁侠皮肤?雪儿换个黑寡妇?”
“不能。”顾廷琛冷冷道,“只能兑换‘和平勋章’(虚拟)及协议解除后的‘有限自由’。”
顾星野:“啧,没意思。”
早餐在一种诡异而“和谐”的气氛中结束。顾廷琛宣布今日“共同活动”项目:阳光房插花(复健版),由林婉亲自指导。
阳光房已经被佣人布置一新,摆好了花器、花泥和各种新鲜花材,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。林婉穿着素雅的旗袍,笑容温婉。
“昨天在王太太那里可能有点紧张,今天在自己家,放松点。”林婉温柔地鼓励,“来,安玥,雪儿,你们坐近点,一起合作完成一个作品。姐妹同心,其利断金嘛!”
顾安玥和唐雪被安排在同一张矮桌前,距离被迫缩短到一米五。手腕上的手环闪烁着柔和的绿光。
顾安玥看着面前的花材,深吸一口气,试图找回名媛的优雅。她拿起一枝优雅的白色郁金香:“我觉得这个做主枝不错,象征纯洁高雅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旁边的唐雪已经快如闪电地出手了!不是拿花,而是拿起花艺剪,对着顾安玥刚拿起的郁金香,咔嚓!就是一剪子!动作干净利落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!
郁金香的花头应声而落!咕噜噜滚到了花泥上!
顾安玥:“!!!” 她看着手里只剩光杆的花茎,再看看唐雪面无表情的脸,差点当场去世!“唐雪!你干什么?!你剪我花干什么?!”
“潜在威胁。”唐雪语气平淡,放下剪刀,“花茎过长,重心不稳,易倒伏,可能砸坏其他花材或…你的手。”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,仿佛在分析爆破物的稳定性。
林婉:“……” 她看着那根光杆司令,笑容僵在脸上。
顾安玥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…你这是破坏!是恶意竞争!哥!扣她分!扣她5分!”
顾廷琛坐在旁边的藤椅上,拿着平板电脑(疑似在办公,实则监控),闻言抬眼,淡淡地说:“协议第三条,禁止肢体冲突。唐雪并未攻击你。其行为…可解读为‘主动排除潜在风险’?动机存疑,暂不扣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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