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星野则像只坐不住的猴子,在客厅里晃来晃去,手里依旧举着他那镶钻的手机,镜头一会儿对着“沉默是金”的傅凛,一会儿对着“笑面狐狸”秦煊,一会儿又扫过“姐妹情深”(实际是塑料僵硬)的顾安玥和唐雪。他压低声音,对着直播间兴奋地解说:
“家人们!看到没!大型豪门深夜修罗场现场直播!冰山傅总VS小白兔雪儿姐!科技男神秦总VS害羞安玥姐!这气氛!绝了!空气里都是噼里啪啦的火花!我妈还在热情推销祖传药膏……噗!这剧情走向!比我的新歌MV还魔幻!”
顾夫人终于从储物柜里翻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、贴着褪色标签的深棕色陶瓷小罐。她像捧着宝贝一样走回来,脸上带着“药到病除”的自信笑容。
“来来来!安玥,雪儿!把裙子撩起来点,让妈妈看看磕哪儿了!妈给你们抹药!” 顾夫人一边打开小罐盖,一股浓郁刺鼻的中草药混合着薄荷的清凉气味瞬间弥漫开来,一边热情地招呼着。
撩裙子?抹药?在傅凛和秦煊面前?!
顾安玥和唐雪的脸色瞬间煞白!这简直比让她们上刑场还难堪!
“妈!不用了!”顾安玥几乎是失声喊道,声音带着明显的抗拒和惊慌,“我……我没摔着!不疼!真的!” 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,将膝盖紧紧藏在裙摆下。
“妈……我也不用……没事的……”唐雪的声音更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身体也微微后缩。
“哎呀!跟妈妈还害羞什么!”顾夫人完全没听出女儿们的抗拒,嗔怪道,“女孩子家家的,留疤了多不好!快!听话!” 她不由分说,拿着那罐气味浓烈的药膏,就要朝顾安玥坐过来。
顾安玥看着母亲那不容置疑的架势,再看看秦煊那瞬间变得更加玩味、仿佛等着看好戏的眼神,以及旁边唐雪同样惊惶的表情……一股巨大的羞愤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!她求助般地看向旁边的顾廷琛。
顾廷琛接收到妹妹求救的目光,眉头微蹙。他当然知道顾安玥在抗拒什么。他沉声开口,试图解围:“妈,安玥和雪儿都是大人了,她们自己……”
“自己什么自己!”顾夫人一挥手打断了顾廷琛的话,语气斩钉截铁,“再大也是我女儿!在妈妈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!磕了碰了就得抹药!安玥!快!别让秦总看笑话!” 她一边说,一边已经坐到了顾安玥身边,伸手就去掀她的裙摆!
顾安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!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!完了!在秦煊面前被母亲掀裙子抹药……她以后还怎么在谈判桌上跟他对峙?!星寰女王的尊严彻底扫地了!
就在顾夫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顾安玥膝盖的瞬间——
“伯母。”一个磁性慵懒、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。
是秦煊。
他不知何时放下了手机,身体微微前倾,桃花眼里闪烁着如同发现宝藏般的兴味光芒,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夫人手里那罐气味浓烈的药膏。
“您这祖传的宝贝药膏……看着就很特别啊。”秦煊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商业嗅觉?“这气味,这质地……配方一定很独特吧?有没有考虑过……商品化?或者,申请个专利?寰宇科技旗下正好有高端生物护肤线,对这种纯天然古方很感兴趣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极其自然地站起身,朝着顾夫人(和顾安玥)的方向走了过来,似乎想近距离“考察”一下药膏。
商品化?专利?!
顾夫人一听,眼睛瞬间亮了!完全把给女儿抹药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!她立刻如同找到了知音,热情地转向秦煊,献宝似的举起药膏罐子:“哎呀!秦总您真是慧眼识珠!这药膏是我外婆的妈妈的祖上传下来的秘方!效果那是没得说!就是味道冲了点……商品化?专利?哎呀,这个我们真没想过!秦总您觉得能行?”
秦煊顺势在顾夫人身边坐下(紧挨着顾安玥的另一侧),极其自然地接过了那罐药膏,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墨绿色的膏体,凑到鼻尖闻了闻,又轻轻捻了捻,动作优雅而专业(演出来的):“嗯……薄荷、冰片、三七、藏红花……还有几味……很特别的药材?药力醇厚,透皮性应该很好。伯母,这个方子,价值连城啊!” 他一边煞有介事地分析(其实半蒙半猜)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旁边身体紧绷、脸色苍白的顾安玥,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。
顾安玥:“……” 她看着秦煊那装模作样的姿态,再看看母亲那被哄得心花怒放、完全忘了抹药这茬的脸,一股强烈的、名为“荒谬”和“被利用”的情绪涌上心头!这个混蛋!他根本不是对药膏感兴趣!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转移母亲的注意力,同时……更近地贴在她身边!
顾夫人则被秦煊的“专业分析”和“价值连城”的评价彻底征服了!她激动地拉着秦煊的手,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己:“秦总!您真是太厉害了!闻闻就知道成分!对对对!里面还有一味天山雪莲!是我外公当年……”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药膏的传奇历史和家族秘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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