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叼着香喷喷的肉干,趴在训练场角落它专属的软垫上,啃得心满意足,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。爪子上那点酥麻感早就被肉干的幸福感取代了。什么放电,什么水龙头,哪有实实在在的肉干来得重要?它算是悟了,在这个家里,立功(比如找到坏味道源)比闯祸(比如电坏设备)的回报率高多了。
顾廷琛看着平板上的数据,又看看那条没出息的傻狗,眉头微蹙。元宝对放电能力的消极态度显而易见,这不利于进一步开发它的攻击潜能。但强扭的瓜不甜,逼急了指不定这傻狗又给你整出什么幺蛾子,训练场的维修账单已经有点难看了。
他切换了训练模式,暂时将“能量外放控制”调整为“能量感知强化与情绪稳定性训练”。毕竟,一个情绪稳定、感知敏锐的“活体警报器”,在当前形势下,可能比一个不受控制的“狗形电击棒”更有价值。
训练内容变成了更精细的能量辨识游戏。顾廷琛会同时释放多种不同性质、不同强度的模拟能量信号,有些温和无害(比如模拟唐雪身上的平和气息,或者好吃的能量),有些则带有明显的攻击性或欺骗性(比如模拟傅凛那边的阴冷能量,或者伪装成好味道的坏味道)。元宝需要准确识别出哪些是“安全”的,哪些是“危险”的,并用不同的叫声或动作示意。
这对元宝来说相对轻松一些,毕竟这是它的老本行——用鼻子(现在是全身心)吃饭。它很快掌握了诀窍:闻到像唐雪妈妈或者肉干的味道就摇尾巴蹭腿;闻到像傅凛大魔王或者那个“死花冰虚无”味就低吼龇牙;遇到伪装的味道,它就歪着头,鼻子猛嗅,发出疑惑的“呜呜”声,直到识别出本质。
它的准确率稳步提升,情绪也明显平稳了不少,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气得想炸毛了。顾廷琛的训练记录上写着:“目标在能量辨识方面表现出较高天赋,情绪稳定性随训练加强,对‘放电’能力表现出本能排斥,暂不强求。”
训练间隙,元宝终于有了一点“狗生”该有的样子。它会叼着玩具球满训练场撒欢,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,或者趴在唐雪脚边,享受温柔的抚摸。唐雪看着它重新变得活泼(虽然还是有点傻气)的样子,悄悄松了口气。她真怕大哥把这孩子给训成一只只会放电的机器狗。
这天下午,训练提前结束。顾廷琛接到一个紧急电话,需要去公司处理事务。他吩咐保镖看好元宝,便匆匆离开了。
训练场里只剩下唐雪、元宝和两个如同背景板般的保镖。
元宝立刻彻底放松下来,四仰八叉地躺在软垫上,露出毛茸茸的肚皮,舌头耷拉在外面哈气。训练什么的,最讨厌了!
唐雪看着它这副模样,忍俊不禁。她走到元宝身边坐下,轻轻挠着它的下巴。元宝舒服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,狗眼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元宝,今天表现很棒哦。”唐雪柔声夸奖。
元宝耳朵动了动,尾巴欢快地摇起来。虽然听不懂全部,但“元宝”和夸奖的语气它还是懂的!
“不过,下次可不能再把大哥的设备电坏啦,”唐雪点了点它湿漉漉的鼻尖,笑道,“那些东西很贵的,坏了就没有肉干吃了哦。”
一听到“肉干”可能受影响,元宝立刻竖起耳朵,狗脸露出严肃(自以为)的表情,用力“汪”了一声,像是在保证:放心!为了肉干,我尽量控制我的爪爪!
就在这时,训练场的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一名保镖过去查看后,回来汇报:“唐小姐,是安玥小姐来了,说给您送些点心和水果。”
唐雪微微一愣。顾安玥?她来训练场?自从那次“提拉米苏”事件后,她们姐妹俩表面上维持着客气和谐,但私下接触并不多,各有各的忙碌和……警惕。
“请她进来吧。”唐雪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门开了,顾安玥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进来。她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,显得清新温婉。托盘上放着两杯花果茶和一小碟看起来就十分诱人的、点缀着新鲜莓果的马卡龙。
“雪儿妹妹,”顾安玥笑容温软,目光扫过空旷的训练场和趴在地上的元宝,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好奇,“我听佣人说你和大哥在这里训练元宝,想着你们可能累了,就送点吃的过来。没打扰你们吧?”
“没有,姐姐费心了,训练刚结束。”唐雪接过托盘,放在旁边的小几上,脸上是标准的、带着疏离的礼貌微笑,“大哥有事去公司了。”
“这样啊,”顾安玥点点头,视线落在元宝身上,蹲下身,柔声道,“这就是元宝吧?真可爱。来,尝尝姐姐做的马卡龙,甜而不腻哦。”她拿起一块粉色的马卡龙,试探性地递向元宝。
元宝鼻子动了动,马卡龙的甜香让它蠢蠢欲动,但它还记得训练内容——陌生人的东西不能乱吃!它抬头看了看唐雪,又看了看顾安玥,狗眼里闪过一丝犹豫,没有立刻上前,而是发出了轻微的“呜呜”声,带着点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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