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的综合演练表现,让顾廷琛看到了将它投入实战的可能。但“绝对服从”这一项依旧是短板。如何让这条馋狗在关键时刻抵御本能的诱惑,成了训练的核心难题。
顾廷琛甚至咨询了专业的动物行为学家,得到的建议无非是“正向强化”、“建立牢固条件反射”等老生常谈。但这些方法对元宝似乎效果有限——它对肉干的热爱是刻在骨子里的,任何指令在喷香的肉干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无奈之下,顾廷琛只能加大训练强度,试图用更高的奖励和更严厉的惩罚来塑造元宝的“钢铁意志”。训练场里整天回荡着“元宝,禁止!”的冷喝、项圈的电击声、以及元宝在美食诱惑前挣扎的哀鸣。
这天下雨,户外训练取消。元宝被带到了室内一个模拟家居环境的训练室。这里摆放着沙发、茶几、甚至还有一个开着门的零食柜(里面自然是训练用的道具)。
训练内容是在各种家居干扰下,保持对特定指令的专注。顾廷琛坐在沙发上,面前茶几上放着一盘看起来极其诱人的(道具)烤肉。
“元宝,过来。”顾廷琛下令。
元宝吐着舌头跑过去,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瞟向那盘烤肉,鼻子疯狂耸动。
“坐。”
元宝乖乖坐下,但屁股像长了钉子,扭来扭去。
“静止。”顾廷琛拿起一块烤肉,在元宝眼前缓慢晃动。
烤肉的香气(虽然是模拟的)直冲元宝的天灵盖。它的口水瞬间决堤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“呜呜”声,全身肌肉绷紧,尾巴僵直地拍打着地面。理智与食欲的战争进入白热化。
“静止!”顾廷琛声音加重。
元宝死死盯着烤肉,前爪死死抠着地毯,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对抗扑上去的冲动。几秒钟后,它竟然……真的忍住了!只是那表情痛苦得像在受刑。
顾廷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正要将烤肉作为奖励递过去——
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敲响,顾安玥端着一盘刚烤好的、货真价实的曲奇饼干走了进来,笑容温婉:“大哥,元宝,训练累了吧?我烤了点饼干,尝尝看?”
新鲜出炉的黄油的甜香瞬间盖过了模拟烤肉的味道,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元宝的鼻子猛地抽动,刚刚建立的脆弱防线在真实美食的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!它的目光“唰”地一下从道具烤肉转移到那盘热乎乎、香喷喷的曲奇上,再也挪不开了。
“呜——!”它发出一声渴望的哀鸣,身体不受控制地就要朝顾安玥那边凑。
“元宝!静止!”顾廷琛厉声喝道,项圈传来警告的微电流。
元宝被电得一哆嗦,委屈地停下脚步,看看顾廷琛,又看看顾安玥手中的曲奇,狗脸上写满了天人交战的痛苦。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好吃的?为什么不能全都吃?
顾安玥仿佛没察觉到紧张的气氛,笑着将饼干盘放在茶几上,正好就在那盘道具烤肉旁边:“元宝好像很饿了呢。大哥,训练也要劳逸结合嘛,让它歇会儿吧。”她说着,拿起一块曲奇,自然地递向元宝,“来,元宝,尝尝姐姐的手艺。”
这个举动,无异于在元宝燃烧的食欲上又浇了一桶油!
香!太香了!是真正的、温暖的、甜滋滋的曲奇味道!
元宝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摇了起来,眼睛死死盯着那块曲奇,口水滴答落下。顾廷琛的指令和项圈的威胁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遥远。
是服从命令,忍受电击,错过眼前的美食?
还是扑上去,先吃了再说?
就在元宝的理智即将被食欲彻底吞噬的瞬间,训练室的门再次被推开,唐雪走了进来。她显然是听说顾安玥来了训练室,有些不放心跟过来的。
她一进门,就看到了这僵持的一幕:顾廷琛脸色不虞,顾安玥拿着曲奇诱惑元宝,而元宝正处于失控的边缘。
“元宝。”唐雪轻声唤道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。
元宝听到唐雪的声音,猛地回过神,像是找到了主心骨。它看看唐雪,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曲奇,喉咙里发出犹豫的“呜呜”声,但总算没有立刻扑上去。
顾安玥的手顿在半空,脸上的笑容不变,看向唐雪:“妹妹也来了?正好,尝尝我新烤的曲奇。”
唐雪走上前,没有先接曲奇,而是蹲下身,摸了摸元宝的脑袋,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袋子里掏出一块它平时最爱的、味道相对清淡的磨牙肉干:“元宝,乖,先吃这个。”
这块肉干的味道远没有曲奇那么浓烈诱人,但元宝对唐雪有着本能的信任。它闻了闻唐雪手中的肉干,又看了看顾安玥手里的曲奇,挣扎了几秒,最终还是选择叼住了唐雪给的肉干,趴在她脚边啃了起来,虽然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曲奇盘。
一场潜在的“指令崩溃”危机,被唐雪无形中化解了。
顾廷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目光在唐雪和顾安玥之间扫过,心中了然。元宝对唐雪的依赖和信任,远超他人。这或许……可以加以利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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