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痕兰事件如同一记警钟,让顾家庄园的所有人都意识到,傅凛的渗透已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。单纯的被动防御和漏洞修补,显然不足以应对这种层不出穷的诡计。唐雪提出的“利用萌宠本能作为最终检测器”的思路,虽然在前次事件中证明了其价值,但这种依赖本能的、不可控的预警方式,显然无法满足应对未来更复杂局面的需求。
“必须让它们变得更强,不仅仅是力量上,更是对自身能力的掌控和理解上。”在新一轮的战略会议上,唐雪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我们需要一套系统的、适合它们的‘能力开发与掌控’训练方案。”
这个任务的核心,再次落在了顾安玥肩上。她看着唐雪提供的、那份充满了复杂能量模型和规则干涉理论草案的训练计划,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这上面的内容,连她理解起来都颇为费力,更何况是两只思维模式更接近孩童的萌宠?
但形势逼人,再难也得尝试。
训练场被设定在庄园后山一片相对独立、经过特殊加固和屏蔽的区域。这里远离主宅,即使训练中出现什么“意外”,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。
第一天训练,内容相对简单——能量凝聚与形态微控。
顾安玥拿着训练计划,试图向元宝和小绿解释:“元宝,小绿,看这个能量靶。”她指着场地中央一个悬浮的、由稳定能量构成的透明圆盘。“试着用你们的力量,轻轻地、集中地碰一下它,不要改变它,只是碰一下,让它亮起来就好。”
元宝蹲坐在她面前,歪着头,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。它看了看那个能量靶,又看了看顾安玥,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碰那个不能吃也不能玩的发光盘子。它甩了甩尾巴,注意力很快被旁边飞过的一只蝴蝶吸引,后腿一蹬就想扑过去,被顾安玥眼疾手快地抱了回来。
“元宝,认真点,先完成训练。”顾安玥耐心地安抚着。
小绿则显得“听话”一些。它飘到能量靶前,翠绿色的光团围绕着靶子转了一圈,然后试探性地伸出一缕极其细微的能量触须,轻轻碰了碰靶子。
嗡——!
能量靶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翠绿色光芒,亮度远超预期,甚至将整个训练场都映照得一片碧绿!与此同时,靶子本身的结构也发生了细微的改变,边缘处竟然生长出了一圈如同藤蔓般的、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绿色花纹!
小绿似乎被这效果吓了一跳,立刻缩回了能量触须,光团躲到了顾安玥身后,发出委屈的“啾咪”声。它只是按照顾安玥说的“碰一下”,完全没想过会这样。
顾安玥看着那个被“绿化”了的能量靶,无奈地扶额。这显然不是“碰一下”,而是无意识中进行了能量注入和规则干涉。
第一次尝试,失败。
接下来的几天,训练在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“意外”中艰难推进。
试图让元宝进行精准的能量输出控制,结果它一发力,不是把作为目标的特制橡胶球直接湮灭成了基本粒子,就是让球体表面长满了五彩斑斓的、会自己扭动的绒毛;
试图让小绿练习生命能量的精细疏导,结果它往往一不小心,就把作为实验对象的、一株原本有些蔫耷的观赏植物,催生成了三米多高、枝繁叶茂、还会自己摇摆跳舞的“植物怪兽”;
就连最简单的“保持物体原状”训练,也状况百出。元宝一个走神,就能把训练用的金属哑铃变成一块散发着香气的、蓬松柔软的巨型面包(虽然材质还是金属,但外观和气味完全变了);小绿则可能无意中把记录数据的平板电脑屏幕,变成了一幅不断流动的、梵高风格的星空画……
训练场内,时常回荡着顾安玥哭笑不得的叹息声、元宝闯祸后心虚的“呜呜”声、以及小绿困惑的“啾咪”声。
负责监控训练数据和场地安全的技术人员,从一开始的震惊,到后来的麻木,再到最后,看着每日提交的、充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现象的训练报告时,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将其归档为“常规操作”。
唐雪通过远程监控观察着训练过程,虽然对进展缓慢感到焦急,但也明白这事急不来。
“它们的力量源于本能和情感,与生俱来,就像呼吸一样自然。”她在与顾安玥复盘时分析道,“让它们像我们一样,通过理性思考和刻意练习去‘掌控’力量,本身就违背了它们的天性。我们或许需要换一个思路。”
“什么思路?”顾安玥问道,她已经被这两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家伙折腾得没脾气了。
“不是‘掌控’,而是‘引导’和‘共情’。”唐雪阐述着她的新想法,“不要把它们当成需要训练的学生,而是把它们视为拥有强大力量、但心智单纯的合作伙伴。我们的目标,不是让它们学会复杂的规则操作,而是强化它们与我们的情感连接和信任,让它们愿意、并且能够理解我们的‘意图’,然后由它们用自己的方式去‘实现’这个意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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