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岳和桑弘羊被一纸诏书召回长安的消息,很快传遍了京城,引起了一片哗然。
那些因为边境生意受损的旧勋贵们,一扫前几日的颓丧,立刻又活跃起来。
他们在酒楼里呼朋引伴,大声说笑,好像要让全长安都听到他们的胜利。
“我就说嘛!陛下圣明,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外姓小子乱来!”
公孙度挺着大肚子,喝的满脸通红,用他肥胖的手掌用力的拍着桌子,震的酒杯都在响,“等他到了御前,我看他怎么跟陛下解释亏空的国库!一个武夫,也敢动我们的钱袋子!”
“没错!打仗是打仗,生意是生意。他一个耍刀的,懂什么治理国家?把我们几代人攒下的家业都给搅黄了,这次非得让他坐牢不可!”
酒席间都是谄媚的附和声,众人都在庆祝,好像凌岳已经被定了罪一样。
和酒楼的热闹不同,大将军府里却是一片寂静。
卫青独自坐在书房,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。
他知道,这是平阳公主联合朝中那些关系复杂的势力,对凌岳发起的政治攻击。
可皇帝的态度很模糊,只说对质,没有定罪。这其中的变数太大,让他不敢轻易行动。
他派人去传话,想让姐姐卫子夫去劝劝平阳公主,看在卫家的面子和多年的夫妻情分上,别把事情做绝,给双方都留条后路。
可派去的人,连门都没进去,就被管家一句“公主身体不适,不见外客”给挡了回来。
卫青看着窗外在寒风里摇晃的光秃秃的树枝,重重的叹了口气。他知道,平阳公主是铁了心,要用凌岳的倒台,来保住旧勋贵集团的利益和尊严。
骠骑将军府的气氛更加压抑,空气里满是药味。
霍光把边关的急报一字一句的念给霍去病听时,霍去病猛的坐直了身体。这个动作牵动了他的伤势,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“咳……咳咳咳!”
一阵猛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上气,他用手帕死死捂住嘴,等好不容易缓过来拿开时,那手帕上一团鲜红的血迹,刺痛了霍光的眼睛。
“兄长!”霍光连忙上前想为他捶背顺气,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推开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霍去病的声音沙哑,推开他的手,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。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里,此刻全是怒火。
“他们这是要凌岳的命!”
他强撑着身体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“把我之前让你查的,长平、公孙两家在边境走私通敌的线索,全部整理出来,一个字都不能少!”
霍光重重的点头,转身就要去办。
“等等。”霍去病叫住他,剧烈的喘了口气,眼神变的很深,“另外,你亲自去一趟廷尉府大牢,找一个叫杜周的狱吏。告诉他,当年在北地,我霍去病给他一个人情,现在,我要他还了。”
霍光身体一顿。杜周,他听过这个名字,是廷尉府有名的酷吏,办案心狠手辣,不留情面,外号鬼见愁,据说没有他审不出的案子。兄长怎么会和这种人有交情?但他没有多问,只是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,再次重重点头,快步退了出去。
未央宫,承明殿。
大殿里很安静,只有殿外呼啸的风雪声。汉武帝刘彻身穿玄色龙袍,高坐在龙椅上,面无表情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。
凌岳和桑弘羊身穿甲胄,风尘仆仆的站在大殿中央。
他们对面,是以御史大夫张汤为首的一众弹劾官员,个个表情严肃,手拿笏板,像是在面对大敌。公孙度等人则站在他们身后,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得意。
“陛下!”御史大夫张汤手持笏板,第一个站出来,声音洪亮,在大殿中回响,“臣,弹劾代理骠骑将军凌岳、大农令桑弘羊!这两人勾结起来,打着经武的名义,实际上是为了敛财!他们擅自动用国库,在边境搞什么经济战,把我们大汉的钱粮大量送出去,导致边境市场混乱,物价飞涨,百姓怨声载道!这两人,名为将军、重臣,实为国家的蛀虫!请陛下将他们打入天牢,依法严惩,以安天下!”
张汤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。他身后的言官们也纷纷附和,一时间,殿上全是声讨的声音,好像凌岳和桑弘羊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刘彻没有说话,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冰冷的御案。他的目光从凌岳那张没有表情的恶鬼面甲,慢慢移到桑弘羊那张瘦削却平静的脸上。
就在公孙度等人以为赢定了,嘴角快要咧开时,一直沉默的桑弘羊,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摞厚厚的账册,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。
“张大人说完了?”桑弘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看不出一点慌张,他甚至还对脸色铁青的张汤笑了笑。
他转向龙椅上的汉武帝,躬身行礼,然后展开了第一卷竹简。
“陛下,这是臣与凌将军经济战开始后的第一笔支出。盐三万石,铁五万斤,布十万匹,折合黄金三万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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