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里安静的吓人。
平阳长公主坐在主位上,那只平时把玩玉器的好看的手,此刻正死死抓着桌子边缘。她抓的太用力,指甲在桌面上划出了几道白印子。
她盯着从门口一步步走进来的凌岳。
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一股从漠北带回来的沙子味和血腥味,那件破烂的战袍看着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。更吓人的是他两鬓的白发,和他那双满是红血丝、全是杀气的眼睛放在一起,看着让人心底发寒。
即使这样,平阳还是本能的昂起了头。
这里是长公主府!她是皇帝的亲姐姐!
“凌岳!”
平阳猛的拍桌子站了起来,头上的金步摇晃的叮当乱响,“你好大的胆子!带兵闯我的府邸,还敢提着剑进来?你是不是觉得在漠北打了胜仗,长安城的王法就管不了你了?!”
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,声音都变尖了,指着凌岳的手指头都在抖:“你这是要造反!是大不敬!只要我现在进宫告你一状,你刚到手的万户侯,马上就能让你掉脑袋!”
面对这种威胁,凌岳连眼皮都没抬。
他好像根本没听见平阳在喊什么,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直接越过了她,直直的盯着大厅角落的阴影里。
那里,缩着一个人。
长公主府的大管家,平时在长安城也算个人物,现在却吓得直往柱子后面的缝里钻。他的脸白得像纸,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地毯上,湿了一小片。
凌岳提着惊蛰剑,一步,一步,朝着角落走去。
厚重的靴子踩在西域来的羊毛地毯上,留下一个个血脚印。
“那个西域商人。”
凌岳终于开口了。他的声音又干又哑,像铁片在刮一样,听着刺耳,“就是那个一直往匈奴卖铁器、私盐、军事情报的杂碎。谁准他在长安开的店?谁给他的通行证?”
管家被逼到了墙角,没地方退了。他惊恐的瞪大眼,求救似的看向主位上的平阳,牙齿上下打架,咯咯的响:“侯……侯爷,小的……小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听不懂?”
凌岳停下脚步,离管家不到三步远。手里的惊蛰剑垂在边上,一滴血顺着剑尖滑下来,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我数三声。”
凌岳的声音不大,但大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一。”
平阳见凌岳竟然敢不理自己,又气又怕,整个人都变了:“反了!真是反了天了!来人!都死了吗?给我把他拿下!乱刀砍死!出了任何事,我担着!”
哗啦啦——
厅外的侍卫硬着头皮冲了进来,围成一圈,手里的刀虽然拔出来了,却都在抖。他们看着那个两鬓斑白、一身杀气的男人,就像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去送死。
那可是定远侯!是连匈奴王的脑袋都敢砍的疯子!
“二。”
凌岳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化,冷得像冰块。
管家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拼命磕头,额头撞得砰砰响:“侯爷饶命!侯爷饶命啊!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!我就是个听话办事的下人……”
“三。”
最后一个字刚说完。
大厅里陡然闪过一道银光。
太快了。
快到没人看清凌岳是怎么出剑的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惨叫瞬间响了起来,差点把房顶的瓦片都震下来。
管家捂着右边肩膀,在地上疯了似的打滚,血喷的到处都是,旁边的架子、花瓶上全是红点子。
一条断了的胳膊飞出去老远,正好掉在平阳长公主的脚边,那手指头甚至还在抽动。
“杀人啦!杀人啦!”
厅里的丫鬟吓得尖叫着乱跑,几个胆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。平阳长公主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回椅子里,脸白的跟鬼一样,刚才那股神气劲儿一下就没了。
凌岳上前一步,一脚重重踩在管家的胸口,把他死死钉在地上。
带血的剑尖慢慢往下,抵在管家剩下的那只左手手心上,微微用了点力。
剑刃刺破皮肉,钻心的疼,也带来了死亡的冰冷。
“我讨厌废话,更讨厌等人。”
凌岳低头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一点感情,只有一片冰冷,“下一剑,就是你的脖子。说,还是死?”
管家疼得直翻白眼,浑身抽搐,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。
在这尊杀神面前,什么主子,什么富贵,都不如自己多活一口气重要。
“我说!我说!我都说!”管家嗓子都喊哑了,带着哭腔大喊,“是长公主!都是长公主殿下让干的!”
平阳猛的瞪大眼睛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:“你这狗奴才胡说什么!你敢冤枉我?!”
“我没胡说!我有账本!我有证据!”管家为了活命,什么都顾不上了,冲着凌岳嘶吼,“前年盐铁改制,公主府的收入少了一大半,公主嫌钱不够花,才让我联系那个胡人商人!用朝廷管制的兵器换黄金!那些通行证上盖的……盖的都是长公主的私印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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