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的眼神里带着杀意:“你知不知道,你今天带兵闯府,按律法该杀头?你以为有点军功,朕就不敢杀你?”
大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那些刚才还帮平阳说话的大臣们此刻都把头低的很低,大气不敢出。
这是皇帝的敲打,也是最后的试探。
凌岳看着近在咫尺的汉武帝。他看到了这位皇帝眼中的冷酷,也看到了他对权力的掌控。
“陛下要杀臣,臣没话说。”
凌岳的声音不大,但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,每个字都很清楚,“但那些死在漠北的兄弟,那些被这批强弩射穿胸膛的汉家儿郎,他们在地底下看着呢。陛下可以杀我,但这笔账,总得有人认。这个公道,总得有人给!”
“你威胁朕?”刘彻眯起眼,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,指节发白。
“臣不敢。”凌岳嘴角极其缓慢的扯动了一下,露出一抹带血的嘲讽笑容,“臣只是不想让陛下被蒙在鼓里。既然陛下觉得这些人证物证都不够,那臣就给陛下看个活的。”
凌岳猛的转身,对着殿外大喝一声:“带进来!”
这一嗓子,像炸雷一样,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沉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,夜风卷着寒意灌了进来。
赵破奴全副武装,像提小鸡一样,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。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胡服,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全是青紫,一看就没少挨揍。但他那双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,明显不是中原人。
平阳长公主听到动静,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。
只这一眼,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整个人僵在那,连呼吸都忘了。
那个西域商人!
那个帮她倒卖军械、早就该拿着钱逃回西域、甚至应该已经被灭口的胡商!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平阳嘴唇哆嗦,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,牙齿都在打颤,“他明明已经……明明……”
“明明已经走了?”凌岳接过了话头,眼神冰冷,“长公主是想说这个吧?可惜,我的人比你的马车快。他在玉门关外就被我截住了。顺便说一句,他当时正准备把这本账册卖给匈奴人。”
赵破奴把那胡商往地上一扔。
胡商摔懵了,一抬头看见穿着龙袍的刘彻,又看见瘫在一边的平阳,吓得魂都没了,趴在地上拼命磕头,用生硬的汉话喊着:“皇帝陛下饶命!饶命啊!都是这个女人!是她找的我!她说只要我帮她运这批货,就保我全家富贵!我不想干的!我是被逼的!”
“闭嘴!你闭嘴!”平阳尖叫着扑过去,想去撕那个胡商的嘴,指甲在胡商脸上抓出几道血痕,“你胡说!我不认识你!你是凌岳找来的骗子!凌岳,你好狠的心!”
胡商被她抓疼了,为了保命,一口气全都吼了出来:“毒妇!你还要杀人灭口?!东西都在这!都在这!”
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,双手举过头顶:“这是账本!每一次交易和送货,上面都记着!还有长公主给我的通关文牒,都在这!”
与此同时,刘曦从殿外走进来,身后跟着一个抱着木匣的妇人。
“陛下,”刘曦跪下呈上木匣,打开盖子,里面是一叠票据,“这是从胡商马车夹层里搜出来的。里面有五百金的票据,出票的钱庄正是长公主府名下的产业。时间就在半个月前。”
人证物证俱在,连钱款的去向都一清二楚。
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。
大殿里一片死寂。
刚才还帮平阳说话的张汤,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证据确凿,谁也撇不清关系了。
平阳长公主瘫坐在地上,看着那本账册和木匣,眼神空洞,像是没了魂。她知道,完了,天真的塌了。
刘彻看着地上的这一堆东西,脸色阴沉。他没有去拿账本,因为已经不需要看了。
皇家的脸面,今天算是丢尽了。他的亲姐姐,为了钱,把刀子递到了敌人手里,差点害死了他看重的外甥和将军。
刘彻深吸一口气,胸口剧烈起伏。他缓缓的转过身,背对着众人,不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。
“大将军。”
刘彻的声音很轻,却让大殿里所有人都心里一沉,“朕再问你一次。皇亲国戚,通敌叛国,按我大汉律法,该当何罪?”
卫青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。
他慢慢抬起头,看着刘彻的背影,又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、已经不再挣扎的妻子。这位身经百战的铁汉,眼中布满血丝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不敢落下来。
但他没有犹豫。因为他是大将军,他身后站着几十万将士的英灵。
卫青再次重重叩首,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,一下,又一下。
“回陛下……”
卫青的声音嘶哑,带着决绝,“按律……主犯,当处极刑。其家属,子嗣流放,家产……抄没。”
“啊——!”
听到丈夫亲口判了自己的死刑,平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两眼一翻,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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