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青云宗内却无半分静谧。山门前,苏晴正带领弟子清理战场,断裂的兵刃与烧焦的黑袍被分类规整,受伤的弟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接受治疗,药草的清香与淡淡的血腥气交织在夜风中。她握着从墨尘手下搜出的黑色弯刀,刀身淬毒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寒光,眉头不由得紧锁——这弯刀的锻造工艺,与当年杀害张华父母的凶器如出一辙。
后山的演武场上,金色的阵纹如同活物般在地面游走。王不易将镇蛊使印章按在阵眼中央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他身后的四名弟子分别手持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四象幡,灵气顺着幡旗注入阵中,让原本暗淡的阵纹逐渐亮起。“这‘四象镇蛊阵’需四名属性相合的修士主持,青龙位属木,朱雀位属火,白虎位属金,玄武位属水,缺一不可。”他看向身边的小豆子,“你的先天灵体可调和四象灵气,关键时刻需你稳住阵眼。”
小豆子用力点头,掌心浮现出淡淡的灵光,他走到印章旁盘膝坐下,灵气如溪流般渗入阵纹,原本有些紊乱的金光瞬间变得平稳。王不易松了口气,转头看向演武场中央的身影——张华正闭目盘膝,周身环绕着黑白双色气流,短剑插在身前的石缝中,剑身上的死气与灵气相互缠绕,竟形成了一个微型气旋。
自墨尘退去后,张华便将自己关在演武场修炼。他取出父母留下的半块玉佩,玉佩触碰短剑的瞬间,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,与他体内的气流产生共鸣。《霍乱魔魂》的经文在脑海中飞速流转,以往相互制衡的死气与灵气,此刻竟在玉佩的引导下开始交融,形成一种全新的灰色能量,这种能量既有死气的阴寒,又有灵气的纯净,威力远超从前。
“嗡——”短剑突然震颤,灰色能量顺着剑身蔓延,在张华身前凝聚成一道剑影。他猛地睁开眼,剑影如离弦之箭射向远处的巨石,巨石瞬间被洞穿,切口处光滑如镜,连碎石都未溅出半块。张华感受着丹田内充盈的能量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——他的修为虽未突破炼气五层,但实力已远超同阶修士,即便再次面对墨尘,也有了一战之力。
“张大哥,你好厉害!”小豆子欢呼着跑过来,手中还拿着一枚刚采摘的灵果,“王大叔说阵法已经稳固,只要幽冥谷的人踏入山门,就会被阵法困住,到时候我们就能首尾夹击了。”张华接过灵果,刚要开口,却突然神色一凝,一把将小豆子护在身后,短剑瞬间出鞘,灰色剑气相指演武场东侧的树林:“谁在那里?”
树林中传来一阵轻笑,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跃出,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上。此人同样身着黑袍,却比墨尘的服饰更显华贵,衣摆处绣着银色的蛊纹,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,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“张华公子果然敏锐,不愧是能杀死李长老的人。”面具人的声音沙哑难听,如同砂纸摩擦木头。
王不易立刻催动阵纹,金色灵光在张华身前形成屏障:“你是幽冥谷的探子?”面具人嗤笑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枚骷髅令牌,令牌上的蛊纹与李长老密信上的图腾一模一样。“本座乃幽冥谷右使夜罗,奉命前来传话——谷主仁慈,若你们明日午时前交出母蛊卵、《噬灵秘录》和那名童男,便饶青云宗上下不死。”
“做梦!”张华挥剑斩断夜罗掷来的令牌,“有本事就凭实力来取,别在这里装神弄鬼。”夜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右手一扬,数十只通体透明的蛊虫朝着众人飞来,这些蛊虫体型极小,飞行时毫无声响,正是幽冥谷最擅长偷袭的“噬气蛊”。
“小心无形蛊虫!”王不易高声提醒,同时催动四象幡,朱雀幡上燃起火焰,火焰形成一道火墙拦住蛊虫,蛊虫触火即燃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小豆子趁机将灵气注入张华体内,灰色能量再次爆发,他纵身跃起,剑影朝着夜罗劈去。夜罗没想到张华的速度如此之快,慌忙侧身躲避,面具被剑风刮落,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——他的半边脸颊已经溃烂,里面竟寄生着数只细小的蛊虫。
“怪物!”小豆子吓得捂住眼睛。夜罗脸色一沉,从怀中掏出一把淬毒的短匕,与张华缠斗在一起。他的招式阴狠毒辣,招招瞄准张华的要害,匕首上的毒液挥发成白雾,试图麻痹张华的神经。但张华的灰色能量自带净化效果,白雾刚靠近就被消融,短剑的每一次劈砍都让夜罗疲于应对。
“张大哥,他的丹田是弱点!”小豆子突然喊道,先天灵体让他看穿了夜罗的灵力运转轨迹。张华立刻会意,运转《霍乱魔魂》秘术,灰色能量凝聚在剑尖,故意卖了个破绽,让夜罗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肩头。就在夜罗以为得手的瞬间,张华突然侧身,短剑精准刺入夜罗的丹田。
“不!”夜罗发出凄厉的惨叫,丹田被破,体内的蛊虫失去控制,从他的七窍爬出。张华趁机抽出短剑,一脚将他踹倒在地。夜罗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赶来的苏晴用灵气锁链捆住。“说!幽冥谷主到底有什么阴谋?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?”苏晴厉声质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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