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这些异体字挑出来：“乌（缺丶）、霜（多丨）、江（氵变冫）、渔（鱼缺横）”。按父亲教的 “缺补多删” 原则，缺的笔画是 “丶”，多的笔画是 “丨”，组合起来是 “主” 字；“氵变冫” 是 “水” 变 “冰”，意为 “困”；“鱼缺横” 是 “鱼” 不成形，意为 “难”。
接着，他数每句诗的第七个字：“天、眠、寺、船”。按《康熙字典》的页码，“天” 在 146 页，“眠” 在 1124 页，“寺” 在 304 页，“船” 在 1165 页。取页码的尾数：6、4、4、5。在《易经》中，六四是 “困” 卦，四五是 “解” 卦，“困而解”，意为 “脱困”。
把这些线索连起来，密信的意思就出来了：“主上被困，需设法脱困。” 这里的 “主上”，指的应该是八爷党里被软禁的某位重要人物。
“密信的意思是，八爷党有重要人物被软禁，他们在策划营救。” 墨苏抬头，刚好看到香燃到了尽头。
徐渭眼中闪过惊艳，拍了拍手：“好！好！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。你父亲要是知道你有这般本事，定会欣慰。”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铜牌，递给墨苏，上面刻着 “寒砚” 两个字，“从今天起，你的代号就是‘寒砚’。你不再是墨苏，而是粘杆处的‘书办’，直接归我管。”
墨苏接过铜牌，铜牌冰凉，握在手里像块烙铁。他知道，从接过铜牌的这一刻起，他就卖身给了四爷党，再也没有回头路。
“你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，在城北裕丰粮行的后院。” 徐渭又递给他一个小瓷瓶，“这里面是防迷香的解药，含在舌下，再厉害的迷香也奈何不了你。记住，下次再被人用迷香放倒，就不会这么容易醒过来了。”
墨苏接过瓷瓶，放进怀里。他站起身，看向徐渭：“我父亲的事，你保证四爷会管？”
“我保证。” 徐渭说，“只要你好好为四爷办事，等他登极之日，就是你父亲平反之时。”
墨苏不再说话，转身跟着徐渭走出密室。密室外面是裕丰粮行的仓库，堆满了粮食，空气中弥漫着麦香。他跟着徐渭穿过仓库，走出粮行，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
“你的第一个任务，明天会有人通知你。” 徐渭说，“记住，从今天起，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，是四爷的。若敢背叛，后果你承担不起。”
墨苏点点头，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巷。他握着怀里的 “寒砚” 铜牌，心里五味杂陈 —— 他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，却也成了自己曾经最不齿的 “党羽”。可他别无选择，为了父亲的清白，就算是刀山火海，他也只能走下去。
小巷尽头，阳光正好。墨苏抬头望向天空，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：“世间事，哪有什么非黑即白，不过是在灰里找光罢了。” 他握紧了拳头，心里暗暗发誓：不管这条路有多难，他都要走下去，找到那束属于父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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