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听到黑煞门与朝廷势力可能勾结,并且似乎隐约察觉到小凤儿箭法来历不凡时,铁当兴和孙英杰的脸色也变得和牛天扬一样凝重。
“黑煞门近年来势力扩张极快,行事愈发肆无忌惮,看来背后确有倚仗。”孙英杰坐在轮椅上,声音温和却带着洞察,“若他们真与宫中的‘刘大人’一派勾结,那凤儿此番作为,等于是同时得罪了江湖邪派和朝中权贵。麻烦不小。”
铁当兴沉吟片刻,沉声道:“凤儿带回的通敌证据至关重要,关乎边关安定,甚至国本。我神箭宗虽处江湖,亦不能坐视此等卖国行径。此事需从长计议。当务之急,是让凤儿好生休养,同时,加强宗门戒备,以防黑煞门或其他势力前来寻衅。”
众人皆点头称是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就在铁当兴等人商议如何应对后续风波,小凤儿安心养伤之际,一场由宗门内部掀起的风暴,已悄然降临。
几天后,小凤儿伤势稍有好转,已能下床缓慢行走。
铁当兴和牛天扬正召集几位核心长老,在宗门议事厅内,更详细地听取小凤儿关于边塞和黑煞门的禀报,并商讨那份通敌证据的处理方式。
突然,议事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!
只见师叔吴惊雷面带寒霜,领着几名心腹长老和弟子,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,气势汹汹。他的孙子吴昊跟在身后,脸色有些复杂,欲言又止。
“宗主!师兄!此事若不给我等一个交代,恐怕难以服众!”吴惊雷人未站定,冰冷的声音已然响彻整个大厅。
铁当兴眉头一皱,不悦道:“吴师弟,何事如此喧哗?没见正在商议要事吗?”
吴惊雷目光如刀,直接射向站在厅中、脸色依旧苍白的小凤儿,厉声道:“要事?我看是包庇纵容之罪吧!我且问你们,这小子,”他指着小凤儿,“在外擅自使用我神箭宗不传之秘——鎏金镖,此事是真是假?”
大厅内瞬间一静。
牛天扬脸色一沉:“吴惊雷,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?”
“谣言?”吴惊雷冷笑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枚留影玉简(一种可记录短暂影像的低阶法器),内力催动,一道模糊的光影投射出来,虽然画面不甚清晰,但隐约可见一个少年在林中挥手间,一道金芒激射而出,贯穿一名黑衣杀手咽喉的场景!
那少年的轮廓和动作,与小凤儿一般无二!
“此乃我门下弟子偶然在外所得!铁证如山!”吴惊雷收回玉简,声音咄咄逼人,“宗主,牛师兄!神箭宗门规第七条明载:鎏金镖乃镇宗绝学之一,非宗门允许,不得擅传,更不得在非生死存亡关头轻用!违者,轻则废去武功,重则逐出师门!”
他环视一周,目光扫过那些中立的长老,语气带着煽动性:“此子入门不过一年,来历不明,如今竟敢罔顾门规,私自修炼并使用鎏金镖!此风一开,门规何存?宗门威严何在?若是人人都可凭功劳或关系擅用绝学,我神箭宗岂不成了藏污纳垢、法纪涣散之地?”
他猛地转向铁当兴和牛天扬,一字一句地道:“今日,若不按门规严惩马凤,我吴惊雷,第一个不服!我等恳请宗主,秉公执法,以正门规!”
他身后的一众党羽也齐声附和:“恳请宗主,秉公执法!”
声浪阵阵,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小凤儿站在厅中,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各异目光,有担忧,有审视,更有吴惊雷一脉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他没想到,自己在生死关头用以自保、甚至可以说是保全了宗门绝学未落入敌手的无奈之举,竟成了别人攻击自己和爷爷的利器。
他看着吴惊雷那义正辞严却又隐含得意的脸,心中一片冰冷。
他明白,这不仅仅是门规之争,更是宗门内部权力斗争的延续。
自己,成了吴惊雷打压爷爷牛天扬和宗主一系的最好突破口。
铁当兴和牛天扬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。
他们深知吴惊雷此举的用心,但在门规面前,尤其是在对方握有“证据”的情况下,处理起来极为棘手。
牛天扬上前一步,将小凤儿护在身后,目光如寒冰般直视吴惊雷,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:“吴师叔,你只知门规,可知凤儿当时身处何地?面对何等敌人?若非鎏金镖,他早已尸骨无存!我神箭宗绝学,难道是用来束之高阁,眼睁睁看着门下弟子被邪派虐杀的吗?!”
“哼,牛天扬,休要混淆视听!”吴惊雷毫不退让,“门规就是门规!若人人都以情有可原为借口,门规岂不形同虚设?他遭遇黑煞门是不假,但谁又能证明,他当时已到非用鎏金镖不可的‘生死存亡关头’?或许他学艺不精,或许他故意炫耀呢?”
“你!”牛天扬勃然大怒,周身气息鼓荡。
议事厅内,一场因小凤儿归来而引发的、关乎门规、权力与恩怨的激烈风暴,骤然降临。
刚刚从边塞血火和归途刺杀中挣脱出来的小凤儿,还未来得及喘息,便又陷入了另一场更为复杂和凶险的旋涡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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