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并非具体的物体,也不是强大的生灵,而是一片……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的“虚无”!
这片“虚无”与周围的混沌截然不同。混沌是混乱、是孕育、是能量的狂潮;而这片“虚无”,则是绝对的“空”,是连混沌、时空、乃至法则概念本身都在那里彻底湮灭、归零的终极之地!它像是一个不断缓慢扩张的巨洞,吞噬着周边的一切,混沌气流、破碎的世界、甚至光线和神识,一旦靠近其边缘,便无声无息地消失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在这片“终极虚无”的边缘,韩立清晰地感受到了与自己同源的时空法则正在剧烈地波动、哀鸣,然后被无情地撕裂、吞噬!那里是时空的尽头,是万物的终末!
“时空归墟……”
一个古老而充满禁忌意味的词,自然而然地浮现在韩立的识海。这是连道祖都为之忌惮的宇宙现象,是万事万物最终的归宿。他之前感受到的那丝隐隐的排斥与窥视感,其源头,恐怕正是这遥远而恐怖的“归墟”!
而与此同时,他借助掌天瓶对时间轨迹的感应,也模糊地捕捉到,在仙界乃至周边诸多界域的时间长河中,似乎存在着数个极其隐晦的“节点”。这些节点并非自然形成,更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人为设置,如同堤坝上的闸门,在特定的时刻,可能会引动时间之河的剧烈变动,甚至……可能与那遥远的“时空归墟”产生某种不祥的共鸣!
“人为设置的时空节点……时空归墟的牵引……”韩立眉头紧锁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。他意识到,成就道祖,并非高枕无忧。这浩瀚宇宙中,存在着连道祖都可能陨落的大恐怖,以及……可能隐藏在幕后、布局万古的黑手!
就在他心神被这惊人发现所吸引时,忽然,一道凌厉无匹、带着斩断因果、破灭轮回意味的漆黑剑意,毫无征兆地破开层层空间,无视了距离,如同冥冥中的锁定,直接出现在他闭关的混沌空间之外,朝着他所在的方位,悄无声息地一斩而下!
这一剑,并非针对他的肉身或神魂,而是直指他刚刚凝聚的道源!其蕴含的毁灭道则,让韩立瞬间汗毛倒竖!
“何方神圣?!”韩立眼中厉色一闪,反应快到了极致。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对方是谁,为何能如此精准地找到刚刚突破的他。心念动间,时空法则已然自发护主!
“嗡——!”
他周身时空瞬间变得层层叠叠、扭曲折叠,仿佛有无数个平行的空间将他包裹。那道漆黑的因果剑意斩入这片扭曲时空,顿时如同陷入迷宫,其凌厉的锁定被层层削弱、偏转,最终威力大减,斩在混沌气流中,只激起一片涟漪,便消散无踪。
虽然成功挡下,但韩立的心却沉了下去。这一剑,绝非寻常道祖所能发出!出手之人对因果命运的掌控,达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,而且……似乎对他带着某种深刻的“恶意”!
他神识瞬间横扫而出,追寻剑意来源,却只捕捉到一缕迅速消散于无尽因果线中的、冰冷而孤高的残留气息,对方早已远遁,无迹可寻。
“看来,这方宇宙的水,比我想象的还要深……”韩立目光幽深,望向无尽的虚空。刚刚突破道祖的些许适应感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紧迫的危机感。
他不能再在此地久留。必须尽快彻底巩固境界,并开始探寻那些时空节点的秘密,以及……找出刚才那暗中出手之敌!
他收敛心神,不再耽搁,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吸收混沌元气,打磨道源,熟悉神通。同时,一部分心神则沉浸在对掌天瓶时间轨迹感应的参悟中,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时空节点与那“时空归墟”的线索。
道祖之路,已然铺开。前路,是更加波澜壮阔,却也更加凶险莫测的征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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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二卷 第81章 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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