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瘟疫的爆发,与序章中陈伯提及的“五运失衡”、“地气乖戾”以及他们一路所见的天地异象联系起来,赋予了更深层次的“天人感应”背景!这不仅是医术的探讨,更是对天地法则紊乱的认知!
“而人体小天地,肺属金,主皮毛,司呼吸,首当其冲!”林玄手指虚点自己的肺部,“戾气疫毒自口鼻皮毛而入,先犯肺卫(金)。火毒炽盛(火克金),故高热咳喘,灼伤肺络见血!热毒不解,下传营血(心主血,属火),燔灼煎熬,故斑疹由红转紫黑,神志由昏沉转狂乱!此乃火毒肆虐,顺传之径!”
他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青年和男孩的尸体,声音更加凝重:“然湿性粘滞,裹挟疫毒,阻滞三焦气机!三焦者,决渎之官,水道出焉。水道不通,湿浊无去路,反与热毒相搏,湿热熏蒸,故腐肉溃肤,流脓淌水!更兼…” 他指向那无形的邪秽之气,“戾气、怨毒、绝望,此等无形之‘邪’,乘人体正气溃散、气血逆乱之机,如影随形,侵入脉道,干扰神魂!此非单纯病邪,实乃天地戾气与人心崩坏交织所生之‘毒神’!其性阴秽,最善侵蚀生机,扭曲神智,死而不僵!此乃…此疫最凶险、最诡谲之处!”
林玄的分析,结合了秦越人的精辟论断与自身《素问》感悟,将传统医理(脏腑五行生克、卫气营血传变、三焦水道)与玄幻设定的“天地戾气”、“邪秽滋生”完美融合!不仅解释了症状,更点明了瘟疫在人体内的“战场”变化和那无形邪秽的本质!尤其“毒神”二字,更是道尽了那邪秽之气的恐怖特性!
秦越人浑浊的眼中,第一次在林玄身上停留了超过一息的时间。那目光中,有审视,有惊讶,更有一丝极淡的、难以言喻的激赏。他缓缓颔首,沙哑道:“…不错。火毒顺传营血,湿浊阻滞三焦,邪秽伺机侵扰…此三者,如跗骨之蛆,环环相扣,吞噬生机!” 这算是极高的认可。
“那…那俺们该咋办?拿啥药整?”铁牛听得头大如斗,那些“火毒”、“湿浊”、“邪秽”听得他云里雾里,只抓住最核心的问题——怎么打?用什么打?他燃烧的右眼焦急地看向秦越人,又看看林玄。
墨离也推了推眼镜,紧张地等待着治疗方案。阿芷则紧紧抓着林玄的衣角,小脸上满是担忧。
秦越人没有直接回答铁牛,他浑浊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青年身上,如同最老练的猎人审视着猎物与陷阱。他枯瘦的手指再次凌空虚按在青年手腕上方,那点凝练的金芒亮起,更加仔细地感知着脉搏的细微变化。同时,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:
“欲破此局,需三管齐下,缺一不可!”
“**首当清肺泻热,凉血解毒!此为基石,直折火毒凶焰!**” 他目光如电,仿佛穿透青年的皮肉,直视那炽烈燃烧的毒火,“需用大寒大苦之品,直折火势!如犀角(水牛角代)、生地、玄参、赤芍、丹皮之属,清营凉血;辅以黄连、黄芩、栀子、连翘,泻火解毒!此乃釜底抽薪,断其燎原之势!” 他报出的药名,皆是苦寒沉降、直折火毒的猛药!
林玄立刻点头,补充道:“可!青年热毒炽于肺卫营分,尚未如那孩子般毒陷心包,正需此等猛药直折其锋!我观其舌虽未视,但必是红绛少津,苔黄燥或焦黑!此方主清营凉血,泻火解毒,正对其症!” 他肯定了秦越人的用药方向,并从“望诊”角度加以佐证。
“然!”秦越人话锋一转,手指点向青年手臂上流脓的破溃处和那涩滞粘腻的脉象,“火毒虽烈,湿浊尤锢!湿性粘腻,如油裹面,徒清其热,湿不去则热难退,毒难解!故**其次,当化湿辟秽,通利三焦!此为枢机,开邪毒之去路!**”
他眼中精光闪烁,继续道:“需芳香化浊、苦温燥湿、淡渗利湿之品并用!藿香、佩兰、石菖蒲,芳香醒脾,辟秽化浊;苍术、厚朴、半夏,苦温燥湿,宣畅气机;茯苓、猪苓、泽泻、滑石,淡渗利湿,通调水道!务必使三焦气畅,湿浊有路可出,则热毒孤掌难鸣!” 这一组药,针对的是那粘滞难缠的湿浊,意在疏通被堵塞的“下水道”。
林玄深以为然:“秦先生高见!湿浊不除,热毒难清!此子脉象滑涩粘腻,正是湿浊裹挟疫毒,阻滞气机之象!当务之急,开通水道,给邪毒以出路!化湿辟秽之药,不可或缺!” 他再次从脉象角度印证。
秦越人微微颔首,最后,他那浑浊却无比锐利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青年的血肉,直视那潜藏蛰伏的、令脉象“涩滞粘腻如滚珠沾油”的无形之物,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凝重,带着一种直面深渊的寒意:
“前二者,乃治有形之病。然此疫最凶险者,在于无形之‘邪秽’!此物如影随形,伺机侵扰,坏人气机,乱人心神,死而不僵!若置之不理,纵解火毒,驱湿浊,此‘毒神’亦可死灰复燃,或潜伏体内伺机反扑,或散逸而出污染四方!故…**其三,当镇魂安神,驱邪辟秽!此为锁钥,绝其死灰复燃之根!**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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