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!”
利刃入肉,鲜血喷溅。一击毙命!
解决掉一个,压力骤减。她不再恋战,身形向后急退,同时将最后一枚烟雾弹摔在地上。
“嘭!”浓密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遮蔽了视线。
“别让她跑了!”
“放箭!”
几声零星的弩箭射入烟雾,却失去了目标。沈青棠早已凭借对地形的瞬间记忆,如同狸猫般翻过一段残垣,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。
经过这番耽搁,她更加谨慎,绕了更大的圈子,终于抵达了“旧武库遗渠”的入口——一个隐藏在倒塌假山石下的、仅容一人通过的潮湿洞口。
她没有立刻进去,而是伏在远处,仔细观察了将近半个时辰,确认洞口周围并无埋伏,也无人员进出痕迹,这才如同滑溜的游鱼般,悄无声息地潜入。
渠内阴暗潮湿,脚下是及踝的、散发着霉味的积水。她沿着狭窄的渠道向前走了约百步,前方出现一个稍微开阔的、由条石砌成的废弃蓄水池。池边,一个穿着黑色斗篷、身形魁梧的身影背对着她,静静站立。
沈青棠停下脚步,没有出声,只是将那块黄铜钥匙轻轻放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身影缓缓转过身,斗篷兜帽下,正是曹焱那张饱经风霜、此刻却写满疲惫与坚毅的脸。他看了一眼钥匙,又看向沈青棠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低声道:“沈姑娘,果然是你。辛先生他……”
“他还活着,但情况不好。”沈青棠言简意赅,“曹档头,长话短说,京城如今是何局面?皇史宬情况如何?”
曹焱叹了口气,语气沉重:“东厂名存实亡,咱家被圈禁府中,旧部或被清洗,或投靠王振。如今是‘缉察司’的天下,那些人……手段酷烈,行事毫无顾忌,背后恐怕不止王振那么简单。”他顿了顿,压低了声音,“皇史宬如今是重点看守之地,明哨暗哨不下三重,由‘缉察司’的精锐和……一些来历不明的高手共同把守。尤其是地下区域,据说冯保亲自下令,擅入者格杀勿论。”
“地下区域?他们果然知道那里有秘密?”沈青棠追问。
“不确定他们知道多少。”曹焱摇头,“但玉玺案后,他们对皇史宬地下进行了多次搜查,似乎……在寻找什么东西,或者某个入口。咱家怀疑,他们可能并未找到真正想要找的,否则不会至今仍重兵把守。”
曹焱继续道:“咱家虽被软禁,但还有些许人脉。据一个冒死传递出的消息,‘缉察司’似乎在暗中搜集一种名为‘定魂莲心’的药材,以及……寻找能操控‘冰髓寒潭’地气的人。”
沈青棠心中巨震!对方也在找“定魂莲心”?而且知道“冰髓寒潭”需要特殊手法操控?这说明张无忌药方所涉及的核心秘密,对方至少知晓部分!是内部泄密?还是“空心人”本就知晓皇史宬地下的奥秘?
“他们找这些做什么?”沈青棠强压震惊问道。
“不清楚。但肯定与‘北冥归墟’的计划有关。”曹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咱家查到,玉玺失窃当晚,调用皇史宬图纸的,并非普通内侍,而是冯保身边一个极受信任、精通机关算术的贴身太监!而且,在辛先生被栽赃之前,就有人看到过那枚玉佩的图样在‘缉察司’内部流传!”
线索串联起来了!栽赃陷害,并非临时起意,而是早有预谋!目的就是为了坐实辛诚的罪名,或许是为了掩盖玉玺案的真相,或许……就是为了将辛诚这个可能洞察“北冥归墟”计划的人,彻底逼入死地,或者……让他成为某个环节的“祭品”?
“沈姑娘,你们回来,是为了那‘定魂莲心’吧?”曹焱突然问道,目光如炬。
沈青棠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:“是,这是救辛诚的唯一希望。”
曹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卷轴,递给沈青棠:“这是咱家凭借记忆,绘制的皇史宬地下已知区域的结构图,以及‘缉察司’部分明暗哨的布防点和换岗时间。可能不够精确,但希望能帮到你们。冰髓寒潭的入口,据古老记载,可能在‘坤位藏书库’下的密道深处,但具体位置和开启方法,咱家也不知。”
他深深看了沈青棠一眼:“皇史宬如今是龙潭虎穴,此行九死一生。但若你们能成功,或许……也是掀翻这盘棋的关键一步。咱家能做的,只有这些了。保重!”
说完,曹焱不再停留,转身迅速消失在渠道的黑暗中。
沈青棠握紧手中的卷轴,感受着其沉甸甸的分量。情报拿到了,前路也更加清晰,也更加凶险。
武斗的硝烟还未散尽,智斗的棋盘已然铺开。潜龙已回京,是蛰伏待机,还是……即将在这暗渠之下,掀起滔天巨浪?她看了一眼卷轴,又望向地窖的方向,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然。
获取丹药之路,亦是刺向敌人心脏的利刃。第十一日,行动正式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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