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话,如同惊雷,炸响在沈青棠耳边。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。秦烈焰的爱,是如此的炽热,如此的坦荡,如此的……具有侵略性。与她那种含蓄的、深藏心底的依赖与眷恋,截然不同。
赵敏看不下去了,放下茶杯,柳眉微挑,语气带着维护:“秦寨主,你这话说的倒是爽快。可感情之事,总讲究个先来后到,两情相悦吧?青棠与辛诚相识于微末,彼此扶持,历经生死,这份情谊,岂是旁人几句‘喜欢’就能轻易撼动的?”
秦烈焰看向赵敏,毫无惧色:“赵夫人,感情若真能论先来后到,那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痴男怨女?我敬重沈姑娘,也感激她。但我秦烈焰行事,但求问心无愧。我喜欢他,便会去争,去努力,至于他最终选择谁,那是他的事。但若连争都不争,便自行放弃,那才是对我自己,对这份心意的最大不诚!”
沈青棠低着头,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,心中五味杂陈。秦烈焰的“诚”,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怯懦。她一直被动地接受着辛诚的庇护与付出,却从未像秦烈焰这般,如此勇敢、如此直接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。
就在这时,秦烈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对了,辛诚呢?他应该比我先到才对,怎么不见他人?”
沈青棠心中一紧,低声道:“他……他去北边玄冰谷了,为了寻找最后一味药引‘万年冰魄’。”
“什么?!玄冰谷?!”秦烈焰猛地站起身,脸色骤变,“就是那个传说中极寒死寂,连鸟兽都绝迹的玄冰谷?!他一个人去的?!”
“还有释空大师陪同……”沈青棠补充道,声音更低了。
“释空大师?!那有什么用!”秦烈焰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焦急,“你明明知道他……他之前为了找你那药引,在西域就已经……就已经伤了根本!失去了那神奇的能力!他现在跟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?!玄冰谷那种地方,危机四伏,还有那劳什子‘空心人’虎视眈眈!你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去?!你怎么能让他去冒这种险?!”
她一连串的质问,如同鞭子般抽在沈青棠的心上。每一个字,都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和自责。
沈青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嘴唇颤抖着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是啊,她怎么会不知道危险?可她当时被同心蛊和可能存在的“定魂枝”与“赤阳火芝”的抉择所困扰,心神大乱,后来又……又因为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,未能坚决阻拦……
赵敏见沈青棠被质问得摇摇欲坠,心疼不已,立刻挡在她身前,对秦烈焰怒目而视:“秦烈焰!你放肆!青棠她身中奇蛊,自身难保,辛诚去寻药是为了救她!她难道不担心吗?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她?!”
秦烈焰看着沈青棠那泫然欲泣、我见犹怜的模样,又看了看护犊子的赵敏,胸中一股郁气难平。她猛地一跺脚:“好!好!你们都有理!是我多管闲事!”
她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佩刀,转身就往外走,语气斩钉截铁:“药已送到,我的任务完成。我现在就去玄冰谷找他!”
“站住!”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。张无忌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,他看了看屋内情形,心中了然,对秦烈焰道:“秦姑娘,你连日奔波,人马皆疲。从此地去往玄冰谷,路途遥远,且越往北越是苦寒险恶。你此刻状态,贸然前往,非但帮不上忙,恐怕自身难保。”
他语气沉稳,带着长者的关怀与权威:“听我一句,在此修整一日,养足精神,备齐御寒物资,明日再出发不迟。辛诚那孩子,吉人自有天相,更有释空大师护持,未必会有事。”
秦烈焰握刀的手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,她深知张无忌所言在理。自己这一路赶来,确实是凭着股心气硬撑,此刻松懈下来,才感到浑身酸痛,疲惫欲死。她咬了咬牙,终于重重哼了一声,算是默认,转身跟着一名明教弟子去安排好的客房休息了,背影依旧带着火气与焦急。
客厅内,只剩下沈青棠、赵敏和张无忌。
沈青棠再也支撑不住,泪水无声滑落,肩膀微微颤抖。赵敏心疼地搂住她,轻声安慰。
张无忌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。情之一字,最是伤人,也最是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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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墉城山脚,“迎客居”客栈。
夜色渐深,凌云在房内盘膝打坐,调理内息,白日与宗门冲突的郁气渐渐平复,对剑道的思索却越发清晰。阿古娜则在她自己的房间里,似乎已经睡下,没了动静。
然而,就在子时前后,万籁俱寂之时,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客栈,精准地包围了凌云所在的房间和隔壁阿古娜的房间。浓烈的杀意,瞬间弥漫开来!
“砰!”
凌云房间的窗户和房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暴力撞开!数名身着夜行衣,黑巾蒙面,但出手路数隐隐带着天墉城剑法痕迹的杀手,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,剑光闪烁,直取凌云周身要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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