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门前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,带着剑拔弩张的锋锐。秦烈焰周身内力隐隐波动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;凌云握剑的手稳如磐石,但那双冰封的眸子下,是翻涌的怒火与决绝;玉玑子与其身后弟子,则如临大敌,气氛一触即发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辛诚却忽然上前一步,横身拦在了秦烈焰与凌云身前。他对着面色冷硬的玉玑子,竟是微微躬身,行了一礼,语气平静无波:
“既然玄诚子掌门闭关,玉玑子道长又有门规要守,我等外人,不便强求。今日叨扰,就此别过。”
此言一出,不仅玉玑子愣住了,连他身后的弟子,以及正准备大打出手的秦烈焰都愕然看向他。
“书生!你……”秦烈焰急道。
辛诚却不由分说,一手一个,拉住秦烈焰和凌云的手臂,力道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转身便向山下走去。他的步伐稳定,背影甚至显得有些……淡然?
凌云眉头紧锁,本能地想要挣脱,但侧头看到辛诚那沉静如水的侧脸,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、不容置疑的警示,他紧绷的身体微微一顿,终究是任由辛诚拉着,沉默地跟随下山。
玉玑子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驱赶了麻烦”的松懈与不屑。他冷哼一声,拂袖转身,带着弟子返回山门,那巍峨的山门缓缓闭合,将外界的一切隔绝。
直到彻底远离天剑门山门的视线,来到山下小镇一处僻静客栈住下,秦烈焰才猛地甩开辛诚的手,怒气冲冲地质问:“书生!你这是什么意思?那牛鼻子老道明明有问题!我们就这样走了?凌云的师傅怎么办?”
凌云虽未开口,但紧抿的唇线和投向辛诚的视线,也明确表达着同样的疑问。
辛诚关上房门,确认四周无人监听,这才转过身,脸上之前的平静已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凝重的神色。
“不走,难道真要在那山门前动手?”辛诚声音低沉,“且不说我们能否胜过玉玑子及其门下弟子,即便胜了,打草惊蛇,你们觉得,被他们控制的玄诚子掌门,还会有生机吗?”
他走到桌边,倒了一杯凉茶,却没有喝,只是用手指蘸着茶水,在桌上画了一个圈。
“玉玑子的态度,绝非仅仅是旧怨那么简单。他阻止我们见掌门,甚至不惜以索要‘秋水’剑这种拙劣借口进行羞辱和刁难,目的就是逼我们离开,或者激我们动手。”辛诚的目光锐利起来,“这恰恰说明,他心虚。他害怕我们接触到掌门,害怕真相暴露。”
他抬起头,看向凌云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结合陈潇给出的,‘空心人’以蛊毒控制各派高端战力的情报……我几乎可以断定,天剑门的高层,至少是这位代掌门玉玑子,已经被‘空心人’组织完全掌控了。 玄诚子掌门,恐怕正是因为他们无法完全控制,或者控制后出现了某种问题,才被囚禁或压制,对外宣称闭关。”
这个结论,让凌云和秦烈焰都倒吸一口凉气。虽然之前有所猜测,但当辛诚如此明确地指出,依旧感到一阵寒意。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正派,其高层竟已沦为神秘组织的傀儡?
“那我们更应该救出凌云的师傅啊!”秦烈焰急道。
“救,当然要救。但不能明着来。”辛诚沉声道,“对方在暗,我们在明,且掌控着天剑门的力量。硬闯是下下策。我们需要更详细的内部情报,需要知道掌门被关押的具体位置,需要了解‘空心人’在门内究竟渗透到了何种程度。”
他看了一眼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他知道,以秦烈焰的性子,和凌云救师心切,恐怕不会甘心等待。
果然,入夜之后,当辛诚在房中凝神推演各种可能性时,秦烈焰悄悄溜进了凌云的房间。
“喂,冰块脸!”秦烈焰压低声音,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,“难道你真要听书生的,在这里干等着?谁知道那玉玑子会不会对你师傅不利?我们今晚偷偷摸上山去,找到你师傅被关的地方,把他救出来!怎么样?”
凌云坐在窗边,擦拭着“秋水”剑,冰冷的剑身映照着他同样冰冷的眼眸。他没有立刻回答。辛诚的分析有道理,但让他在此枯等,每一刻都是煎熬。师傅当年赶他下山,极可能是为了保护他,如今师傅有难,他岂能坐视不理?
沉默,在房间里蔓延。窗外,月色被薄云遮掩,大地一片朦胧。
良久,凌云将“秋水”剑缓缓归鞘,发出清脆的“咔哒”声。他站起身,没有看秦烈焰,只是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山影,淡淡地吐出一个字:
“走。”
他没有告诉辛诚。他了解辛诚,辛诚会权衡利弊,会选择更稳妥但可能更耗时的方法。但他等不了,他也不愿再将辛诚和秦烈焰卷入更深的危险。这是他的师门,他的师傅,理应由他亲自去闯。
秦烈焰脸上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笑容,摩拳擦掌:“这才对嘛!姑奶奶早就手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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