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陷马坑改良版”:挖掘更深、口小肚大的陷坑,底部埋设尖锐的木桩或铁刺,表面用草席浮土伪装,专门针对机关兽沉重的重量。
“铁索连环绊”:用粗大的铁索串联,两端固定,设置在机关兽可能的冲击路线上,试图将其绊倒。
“火油灌顶”:利用地形,从高处向机关兽的背部观测孔、关节缝隙等位置倾倒大量火油,再以火箭引燃,虽不能直接烧毁钢铁,但能产生高温和浓烟,严重干扰其运作。
他的指令清晰、直接,完全从实用角度出发,带着一种冰冷的效率。周围的将领起初对这个年轻文官还有些怀疑,但看到他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和精准指出机关兽弱点的眼光,不由得信服了几分,立刻派人去安排。
就在这时,一队风尘仆仆、装束各异,却大多携刀佩剑的人马来到了军营前。为首几人,气度不凡,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是内家高手。
“我等乃中原武林人士,听闻北疆有变,郡王作乱,特来投军,愿效绵薄之力!”一位虬髯大汉声若洪钟地说道。
辛诚认得其中几人,是在天剑门惨案后,对凌云重建宗门表示过支持的江湖门派代表。显然,凌云虽身在天剑山,心却系于天下,他通过书信联络,将这些自发前来抗敌的江湖义士组织起来,形成了一支特殊的“义从军”。
这些江湖客,个人武艺高强,擅长小规模搏杀和奇袭,但缺乏军阵纪律。辛诚与军中主将商议后,决定将他们单独编成一营,由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江湖协助管理,主要负责侦察、袭扰、以及应对叛军中的“空心人”高手,算是弥补了正规军在某些方面的不足。
战争的绞肉机已然开动,任何一份力量都显得弥足珍贵。
夜幕降临,大同镇内外点燃了星星点点的灯火,与天空中凄冷的星光交相辉映。伤兵的呻吟声并未停歇,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。士兵们默默地修补着工事,收敛着同袍的遗体,脸上写满了疲惫与麻木。
辛诚站在营垒的高处,望着远方叛军营地隐约的火光,耳边是北风卷来的、若有若无的战鼓与号角声。他知道,眼前的惨状仅仅是个开始。更加残酷的战斗,还在后面。
陈潇则在他的临时工棚里,借着油灯的微光,继续研究着那些机关兽的残骸,以及他随身携带的一些奇特的零件和图纸。他的侧影在灯光下显得孤独而执拗,仿佛要与制造出这些杀戮机器的幕后黑手,进行一场无声的、不死不休的较量。
没有人天生渴望战争,但总有人被卷入其中。当家园被毁,亲人蒙难,和平的梦想被铁蹄踏碎,除了握紧手中的武器,似乎别无选择。然而,在每一个扣动扳机、挥舞刀剑的时刻,内心深处对安宁的渴望,是否会如同暗夜中的萤火,虽然微弱,却永不熄灭?
北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沙尘与未干的血迹,拍打在营垒的旗帜上,发出猎猎的声响,如同无数冤魂的呜咽,在这片被战火灼痛的土地上,久久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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