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璇眼底的冰冷彻底碎裂，汹涌的不甘与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倾泻而出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，周身的空气都因为她剧烈波动的情绪而变得凝滞，淡蓝色的衣袍无风自动，袖口的缠枝莲纹在光影中闪烁，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悲愤。
“棋子……我们都是棋子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声音沙哑，带着浓浓的绝望，“我以为姐姐是我的救赎，以为她的牺牲是为了我，可到头来，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剧情，为了给别人做嫁衣！”
她死死地盯着天二爷，雾后的面容虽然看不真切，可她却仿佛能看到他眼底的复杂。“你早就知道，对不对？”她的声音带着质问，带着一丝希冀，又带着一丝绝望，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，知道我和姐姐都是剧本里的牺牲品，知道我的挣扎与痛苦，不过是徒劳无功！”
天二爷看着她此刻的模样，心疼得无以复加。他想上前抱住她，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，想告诉她他愿意为了她，颠覆这所谓的剧情，毁掉这该死的剧本。可他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他确实知道，从很久很久以前，他脱离创世神掌控的那一刻起，他就看清了这世间的真相。他看着凤璇从小到大的挣扎，看着她失去姐姐后的痛苦，看着她一点点冰封自己的心，他何尝不心疼？可他不能插手，至少在她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，他不能贸然打破这一切，否则只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，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，“但我从未想过让你成为垫脚石，我想做的，是带你逃离这一切。”
“逃离？”凤璇冷笑一声，笑声里满是悲凉，“姐姐已经不在了，我就算逃离了又能怎样？这双神位，这无尽的寿命，对我来说，不过是无尽的折磨！”
她想起姐姐温柔的笑容，想起姐姐为她挡下天雷时决绝的背影，想起自己这些年孤孤单单地在这六界中行走，想起那些为了复活姐姐而做的徒劳努力。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，化作一股巨大的力量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真的好不甘啊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带着浓浓的哽咽，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，顺着脸颊缓缓流下，滴落在混沌上，晕开一小片水渍，“凭什么？凭什么姐姐要为了剧情而死？凭什么我要一辈子活在痛苦里？凭什么我们的命运，要被别人随意操控？”
天二爷往前迈了一步，想要握住她的手，却被凤璇猛地避开。她后退了几步，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，眼底的愤怒与绝望渐渐被一层厚厚的寒冰重新覆盖，只是那冰层之下，依旧能看到汹涌的痛苦。
“别说了。”她深吸一口气，声音重新变得冰冷，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崩溃的人不是她，“我不需要你的同情，也不需要你的拯救。我只想找到复活姐姐的方法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，我也不会放弃。”
她的目光重新投向水镜，水镜中苏悠悠正小心翼翼地护着阿珠，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。那笑容，刺痛了凤璇的眼睛。
就是这个女孩，就是这个所谓的主角，她的存在，是以姐姐的死亡为代价的。
凤璇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，却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。她不能杀苏悠悠，至少现在不能。苏悠悠是主角，杀了她，只会引发更大的灾难，甚至可能让姐姐连一丝复活的希望都没有。
她只能忍，只能等，等一个合适的时机，等一个能颠覆这一切的机会。
天二爷看着她眼底那丝一闪而过的杀意，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痛苦。他没有再上前，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，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。
“无论你想做什么，我都会支持你。”他轻声说道，“如果你想复活姐姐，我会帮你找到方法，如果你想颠覆这剧情，我会陪你一起，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。”
凤璇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水镜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殿宇里再次陷入了沉默，只有水镜中偶尔传来的声响，以及凤璇压抑的呼吸声，在这混沌的空间里回荡。
光影流转，水镜中的画面依旧在不断变化，苏悠悠和阿珠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，正在返回的路上；柳千柔和陈骁也成功夺取了幽冥晶核，正并肩朝着洞外走去。
而混沌殿宇中的两人，依旧站在原地，一个满心冰封，一个满心牵挂，在这关乎六界命运的棋局中，各自坚守着自己的执念，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结局。
（这里说明一下，为什么不用天二少？天二爷看起来更霸气一点不是吗？而且他年龄不适合用少，太老了。
以及天二爷为什么不叫凤璇，璇儿，因为这个称呼只有姐姐可以，也只有姐姐配叫，哪怕是创世神和我也都不行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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