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机之下,敌人并未正面强攻,而是采取隐性破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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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作潜入:一名伪装成矿工的细作,连续三日故意错报矿石品位,导致一批锻件因含硫过高而脆裂。小石头核对日志时发现异常,赵铁柱顺藤摸瓜,将其擒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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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源污染:溪流上游被投掷腐烂兽尸,水质浑浊,水轮效率骤降。李工匠带领团队连夜修建“三级沉沙池”,并设岗巡逻,确保水源纯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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舆论瓦解:三皇子派人散布谣言:“林烨用妖术驱使水轮,触怒山神,将招来天灾。” 张婶挺身而出,在村中宣讲:“我亲眼见水轮是木头与铁做的,哪有什么妖术?是林少爷教我们用脑子活命!” 民心渐稳。
这些干扰,非但未击垮工坊,反而逼出体系的韧性与应变力。
试运行第七日,锻锤主轴在高强度作业中突然断裂,整条生产线停滞。阿牛彻夜未眠,对照图纸,发现是材料热处理不足。他果断下令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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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停生产,全员检修所有传动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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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制主轴,采用“分段淬火法”,由他亲自监工。
三日后,新主轴装复,运行更稳。林烨当众宣布:“阿牛,从今日起,任锻打区总管,统管所有锻造事务。”
阿牛站在高台上,面对百名工匠,声音哽咽:“我阿牛,曾是山中放牛娃,不识字,不懂理。是少爷教我‘数据比力气重要’,是赵师傅教我‘火候在心’,是李工匠教我‘误差不能过寸’。今日,我以这锻锤为誓——黑山坳的铁,绝不再断于懦弱与无知!”
全场静默,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他不再是“少爷的跟班”,而是工业体系的脊梁。
一面是蛮族压境,一面是锻锤尚未完全稳定。林烨面临抉择:是全力备战,还是继续优化工业体系?
他彻夜未眠,站在水轮旁,翻阅《工坊日志》,最终写下三道命令:
1.
“以战养工”:将第一批锻出的五十把长矛送至惊雷队,实战测试性能。
2.
“以工固防”:用废铁铸造“拒马桩”与“地刺阵”,强化村口防御。
3.
“以智破局”:命小石头整理细作口供,绘制“三皇子物资输送图”,准备反制。
次日晨会,他目光如炬:“我们不躲,不逃。我们要让敌人知道——黑山坳的铁,不仅能种地,也能杀人。”
这一刻,他不再是“格物院的少爷”,而是乱世中崛起的工业统帅。
赵铁柱:从护卫到管理者,以忠诚定义担当
标志性事件:“夜巡擒奸”
他在溪流边发现异常脚印,顺迹追踪,竟在山洞中截获三名正欲炸毁水渠的敌方工兵。他未立即处决,而是设下埋伏,诱敌深入,一举端掉敌方侦察小队。
林烨嘉奖他:“你护的不只是水渠,是黑山坳的命脉。”
赵铁柱肃然:“少爷,我懂了。忠诚不是守在您身边,是守在您最需要的地方。”
夜深,工坊依旧轰鸣。水轮转动,锻锤起落,辊道输送,数据流转。阿牛站在锻打区中央,指挥着新一轮生产;小石头在灯下整理日志,记录下“今日锻件合格率:98.7%”;张婶带着妇女队为工匠送汤;老村长在废料区清点铜屑,脸上带着笑意。
远处,惊雷队操练的呐喊声隐约传来,新装备的长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林烨立于高台,俯瞰这片由他亲手唤醒的土地。他想起初来时,这里贫瘠、闭塞、人心涣散。如今,工业的脉搏在这里跳动,秩序在这里重建,希望在这里生长。
他低声自语:“我们造的不只是铁器,是另一种可能——让普通人也能掌握力量,让弱者也能挺直脊梁。”
风中,锻锤声如雷,一声接一声,仿佛在向天地宣告:
黑山坳的黎明,正在锻造中到来。
而在这黎明之前,是无数双手、无数颗心,在火光与汗水中,彼此照亮,彼此支撑,共同铸就了这不可摧毁的——
人心之钢,工业之魂。
(第四十二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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