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 他想起自己刚入暗查司时,老上司说 “抓内奸最难受,因为他们也曾是乾朝人”。
手下用黑布蒙住两人的头,押着往外走。
刚出别院,就见竹林里站满了暗查司的人。
火把亮得刺眼,连通往镇上的小路,都被堵死。
桑托斯藏在码头的接应船,早被暗查司的水探老赵控制了。
老赵是个老水兵,当年在海上跟荷兰人打过仗。
他说:“这些洋鬼子,想偷咱们的船图,门都没有!”
同一夜,星火港的码头仓库里。
两个荷兰间谍,正等着桑托斯派人送图纸。
仓库梁上,暗查司的小周藏在上面。
手里的迷烟管,对准他们。
小周才十八岁,是格物院送来的学徒,懂点机械。
他想起师傅说 “学好本事,不是为了偷东西,是为了护家”,握迷烟管的手,更稳了。
没等荷兰人摸到藏在木箱里的短枪。
迷烟就飘了下来。
两人晃了晃,当场栽倒。
汴梁城的 “福来客栈” 里。
帮桑托斯传信的信使,刚拆开信封。
就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。
他慌忙想把信塞回怀里。
—— 这信使原是个秀才,因科举落榜才走上歪路,怀里还揣着没写完的策论。
“砰!”
门突然被撞开。
暗查司的老郑已站在面前,手里的锁链 “哗啦” 缠上他的手腕。
老郑叹了口气:“年轻人,有手有脚,咋就选了这条道?”
信上的密写药水,用暗查司的显影剂一涂。
“镇远级” 的字样,清晰浮现。
天蒙蒙亮时,收网结束。
以王延松为首的五个内奸、十七个佛郎机和荷兰间谍,全被抓了。
搜出的图纸、密信、黄金,堆了暗查司江南分署的半间屋子。
老李拿着平安符,给女儿写了封信:“爹很快就能回家了。”
张猛站在院子里,看着初升的太阳。
想起北疆战场的战友,心里默念:“又护了乾朝一次。”
消息传到汴梁。
朝堂上先是静了一瞬,接着爆发出叫好声。
百姓围着暗查司衙门,踮着脚盼着看卖国贼的下场。
有人还提着烂菜叶,说要扔到罪犯脸上。
其中有个老妇人,是王延松当年的邻居。
她抹着眼泪说:“延松以前是个好官啊,咋就糊涂了?”
林烨看着张猛递来的奏折。
指尖在 “全案告破,无一漏网” 八个字上,停了停。
想起当年王延松送给他的舰船模型。
那模型做得极为精致,连船帆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他拿起朱笔,却顿了顿。
最终还是一挥:
“主犯王延松、桑托斯斩立决,其余从犯流放三千里!”
“罪行贴在汴梁、江南、星火港的闹市,让万民皆知,以儆效尤!”
写完,他让太监把那艘舰船模型取来,放在案头。
轻声说:“也算给你留个念想。”
旨意传到江南时,刑场上已围满了人。
王延松跪在地上,望着远处曾让他魂牵梦绕的汴梁方向。
怀里揣着女儿的小木牌。
他想起自己收下第一两黄金时,曾对着小木牌说:
“爹就拿这一次,给你立了碑就停。”
可贪婪像雪球,越滚越大,直到今天。
刽子手举起刀时,他喊了一声:“乾朝万年!”
声音不大,却让旁边的张猛,攥紧了拳头。
晨光洒在暗查司衙门外的石狮子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。
张猛站在石阶上,看着手下把截获的密信付之一炬。
火苗舔舐着纸张,像在烧掉盛世下最后一丝阴影。
老李收拾行李,准备回家看女儿。
小周拿着缴获的荷兰怀表,说要给师傅看看。
老郑去了客栈,给那个落榜秀才送了件棉衣。
张猛摸了摸腰间的令牌。
上面刻着 “暗查司” 三个字。
他想起老上司说的 “咱们抓的不是人,是护着乾朝的筋骨”。
转身走进衙门,准备处理下一桩案子。
—— 他知道,只要还有人想偷乾朝的 “筋骨”,他就不能停下。
而王延松的名字,后来被写进了暗查司的案例集里。
扉页上写着:
“一念之差,万劫不复;初心易得,始终难守。”
喜欢军工帝国:从流放边疆开始请大家收藏:(m.20xs.org)军工帝国:从流放边疆开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