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居的小风波并未影响林枫的食欲，他慢条斯理地享用完灵膳，这才带着石铁柱下楼结账。柜台后的掌柜见到二人，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，显然那名管事已将楼上发生的事禀报了上去。
林枫浑不在意，随手付了灵石，便带着石铁柱离开了醉仙居。
“师父，我们现在去哪？”石铁柱问道。青玄城太大，他有些摸不着方向。
“去城中心的‘万法楼’看看。”林枫说道，“那里是中州连锁的一家商会，货物比较齐全，种类繁多，正好给你置办些中州适用的东西，顺便打听点消息。”
两人沿着宽阔的主街向城中心走去。越往中心，建筑愈发宏伟，灵气也越发浓郁，甚至能看到一些悬浮在半空的宫殿群，被氤氲灵雾笼罩，那是青玄城真正核心势力的所在地。
万法楼是一座高达九层的塔形建筑，通体由某种白色灵玉砌成，流光溢彩，气势恢宏。进出其中的修士络绎不绝，气息普遍强横。
刚走到门口，一名身着万法楼统一服饰、修为在筑基后期的侍者便迎了上来，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：“欢迎二位光临万法楼，不知需要些什么？本楼丹药、法器、符箓、功法、材料应有尽有……”
他的目光在石铁柱身上扫过，感受到那凝练的气血和隐隐的拳意，笑容更真诚了几分，但在掠过林枫时，却微微一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林枫的修为，如同凡人。
“我们自己看看。”林枫摆了摆手，径直走入楼内。
万法楼内部空间极大，运用了空间拓展阵法，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广阔。一层是大众区域，摆放着各种常见的修真资源，人头攒动。二层以上则针对不同修为和需求的客户，需要相应的资格或财力证明才能进入。
林枫带着石铁柱直接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。那里设有一面古朴的青铜镜，镜框雕刻着玄奥符文，散发着淡淡的灵压。
“二位请留步。”守在楼梯口的一名金丹初期执事拦住了他们，指了指那面青铜镜，“欲上二楼，需过‘问心镜’。此镜可映照修为根基，辨别心怀不轨之徒，亦是我万法楼的规矩。”
这规矩，显然是为了筛选客户，确保二楼以上交易的安全与层次。
石铁柱看向那问心镜，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，似乎能窥探修士的底细。他心中坦荡，自无不可，便准备上前。
就在这时，旁边传来一阵嗤笑声。
只见几名衣着华贵的年轻修士正好也从一楼逛过来，为首一人，正是之前在街上遇到过的、那名王家面容倨傲的青年。他显然也认出了石铁柱，嘴角噙着一丝讥讽。
“哟，这不是刚才在路边见到的那两位吗？怎么，也想上二楼？”王姓青年语带轻蔑，“这问心镜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照的。根基不稳、来历不明者，可是会被镜光反噬，当场出丑的。”
他身后的几名同伴也发出附和的笑声，看向石铁柱和林枫的目光充满戏谑。在他们看来，这二人一个气息古怪如同凡人，一个虽是体修但衣着普通，多半是来自某个小地方、没见过世面的散修。
那万法楼执事见状，眉头微皱，但并未出声阻止。王家在青玄城势力不小，他不想轻易得罪。
石铁柱眼神一冷，正欲开口。
林枫却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示意他稍安勿躁，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到那问心镜前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，包括那些看热闹的修士和王家子弟，都想看看这个毫无灵力波动的“凡人”，在问心镜下会是什么反应，是否会真的被镜光反噬出丑。
在王姓青年等人期待的目光中，林枫随意地站在了镜前。
问心镜镜面如水波般荡漾起来，一道清蒙蒙的光华照射在林枫身上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异象并未发生。
没有灵光爆发，没有根基显化，更没有反噬。
那清蒙蒙的镜光落在林枫身上，就如同泥牛入海，没有激起一丝涟漪。镜面之中，依旧是空空荡荡，仿佛照着的是一片虚无，一片深不见底的混沌！
问心镜，竟然……照不出任何东西？！
甚至连最基本的修为层次和灵根属性都显化不出来！
“这……怎么回事？”那执事愣住了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。问心镜乃是宗门炼器大师所制，便是元婴修士站在面前，也能映照出其大致修为境界，从未失效过！
王姓青年等人的讥笑声戛然而止，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。
林枫对着那依旧空荡的镜面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，仿佛在照镜子，然后回头对那执事淡淡地问道：“现在，我们可以上去了吗？”
执事一个激灵，连忙躬身让开：“前……前辈请！是在下有眼无珠，冒犯前辈了！”他虽然不明白问心镜为何失效，但能做到万法楼执事，眼力见还是有的。能让问心镜都照不出深浅的人，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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