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情况便是如此,海爷,您熟知扬州水路,可有办法送他们出去?”杜甫恳求道。
海爷沉默了片刻,屋子里只剩下他吧嗒烟袋的声音,气氛压抑。良久,他缓缓吐出一口浓烟,眯着眼看向李白:“老子确实知道一条老水道,废弃多年,或许还能走,能绕过大部分官卡,直通长江口。”
希望刚起,他话锋一转:“但是…那水道不好走,窄得很,暗桩也多,倭人的水鬼可不是吃素的,常在那一带活动。而且…老子凭什么要帮你们?这可是掉脑袋的勾当。”
杜甫急道:“海爷!您忘了您的孙子…”
“闭嘴!”海爷突然厉声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与愤怒,他狠狠瞪了杜甫一眼,随即又恢复那副漠然的样子,但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。
显然,他有不得不恨倭人的理由。
李白挣扎着坐直身体,目光直视海爷,声音虽弱,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诚恳与力量:“海爷…晚辈不敢空言大义。但倭人所图,绝非些许钱财利益。他们以邪丹控我大唐学子心智,以幼童为药引,欲窃东海之力,甚至…动摇国本!此非一家一户之仇,乃神州陆沉之祸!今日若能得海爷相助,送出这份名单与证人,便是为无数被残害的家庭、为这天下,留下一线生机!李白…恳请海爷!”
他欲强行起身行礼,却一阵摇晃。
海爷看着李白苍白而坚定的脸,又看了看阿依娜背后那沉睡的母蛊,沉默了很久。最终,他狠狠将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,站起身,骂骂咧咧道:“妈的…算老子前世欠你们的!准备一下,半刻钟后,码头西三里,芦苇荡最密处等我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虚弱的李白和昏睡的母蛊,补充道:“水道里不太平,除了倭人水鬼,听说最近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…你们自求多福吧!”
说完,他不再多言,转身佝偻着背,慢吞吞地走出了屋子。
希望重燃,但前路依旧布满荆棘。
杜甫和小乙立刻帮忙准备清水和一点干粮。葛郎中则匆匆写下一张温补元气的药方塞给阿依娜:“按这个抓药,等他缓过劲来煎服…老夫就只能帮到这了,你们好自为之!”说完,他也像躲瘟神一样匆匆离去。
半刻钟后,借着夜色掩护,杜甫和小乙搀扶着李白,阿依娜背负母蛊,悄然离开书坊,向着海爷指示的方向,再次投入冰冷的夜幕与未知的险途。
而他们不知道的是,在远处一座高楼的阴影里,一个带着银白面具的身影——曼陀罗,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模糊的背影,指尖轻轻拂过怀中箜篌一根新换的琴弦。
他的身后,几名黑衣人无声跪地。
“跟上他们。”曼陀罗的声音轻柔而冰冷,“找到船,找到水道…然后,送他们永远沉在江底喂鱼。”
“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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