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好像被那支带毒的短弩钉死了,一下子停住了。
汪伦扑倒在地上,后心窝那儿,插着一支乌黑的弩箭,箭尾还在抖。一股邪门的绿气,像活的一样,顺着伤口往周围皮肤疯爬。爬过的地方,皮肤立刻变得青黑发肿,还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,眼瞅着就要爬到心脏了。
徐方手腕被突然飞来的蝉翼短剑刺穿了,疼得他嗷一嗓子,手里的八岐令牌差点掉地。他身边翻滚的黑气剧烈晃动,那刚刚成形的八岐大蛇影子也变得不稳,急得直吼。
让汪伦尸体搞出这要命一击的,肯定是啥极其阴邪的秘法。也许是那毒弩本身带的,也许是徐方背后那个倭人神官偷偷使的坏。但不管咋说,这“死人跳起来”的一下子,正好打断了徐方最要命的动作!
“汪伦!”海爷的吼声带着不敢相信的颤抖,他想扑过去,却被爆炸后的热浪和满地破烂挡住了。
裴旻和吴指南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心头一震。可高手打架,哪容得你发愣?两人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!
“就现在!”裴旻强压伤势,那柄染血的长剑再次爆发出吓人的杀气。这回他不压丹炉了,剑光如电,直刺徐方因为惊怒露出的空档!剑尖对准的,正是他抓着八岐令牌的那只受伤的手腕!
吴指南更简单粗暴,狂吼一声,不再费劲冻整个丹炉。他把所有寒气都聚在双拳上,像两把冰锤,狠狠砸向丹炉连着地火最脆弱的几个点!他要彻底断了这邪阵的能量来源!
轰!咔嚓!
极寒和炽热疯狂对撞,丹炉底座发出撑不住的碎裂声。炉壁裂缝里喷出的能量流更狂暴混乱了!
那倭人神官吓得魂儿都快飞了,怪叫着又想用空间法术护主或者逃跑。
可钟馗娘子哪会再给他机会?机关手臂上符文亮起,那面刚挡过爆炸的金属大网又罩了下来,把他所有退路都堵死了!同时好几枚带着破邪力量的铜钱,像附骨之蛆,精准地打向他全身要害!
“八嘎!”倭人神官狼狈不堪,只能拼命躲闪格挡,再也顾不上别的了。
战场中心,徐方面对裴旻快如闪电的一剑,又感觉丹炉快炸的反噬,还有八岐影子因为令牌不稳带来的躁动。他发出一声愤怒到顶点的咆哮,竟然不管刺向手腕的剑锋!那只没受伤的手猛地一拍地面!
嗡!
他身下的影子猛地扩散开,像沼泽一样把他吞进去大半!裴旻那必杀的一剑,只刺穿了留下的虚影和翻滚的黑气,没完全成功!
但徐方强行用这类似土遁的邪术,显然也付出了代价。他闷哼一声,身上的黑气一下子淡了不少,连模样都隐约能看清了——是个脸色惨白、五官阴冷、带着不像人表情的中年男人。
而他那只被汪伦刺穿的手,终于抓不住八岐令牌了。
令牌脱手飞了出去!
就在令牌快掉地的瞬间,那只本该死透的手——汪伦的手——竟然又动了!
他用尽最后一丝被邪法驱动的力气,猛地将飞出去的八岐令牌,狠狠拍向了冲过来的裴旻那边!同时,另一只手艰难地、抖着摸进自己怀里,在掏什么东西。
裴旻下意识伸手接住飞来的、透着邪气的令牌。入手冰凉刺骨,像有无数怨魂在嚎叫。他眉头紧锁,立刻用剑气暂时把它封住。
汪伦做完这个动作,眼睛里那点被邪法驱动的幽光彻底散了。身体猛地一抽,又喷出一大口黑血,真正到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地步。他伸进怀里的手猛地抽出,手里死死攥着一本……账簿?
那本子显然经常翻,边角都磨破了,封面被各种污渍染得不成样子,这会儿又被伤口涌出的黑血迅速浸透。他抬起空洞的眼睛,好像想找谁,目光艰难地扫过战场,最后定在不远处——因为丹炉震动、地面倾斜滑过去、还昏迷着的李白身上。
“李…李…”他嘴唇哆嗦着,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气音,带着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说不出的着急。
离得最近的海爷一看这情景,猛地明白了啥,眼里爆出最后一点希望,嘶声大喊:“李相公!汪伦找你!快过去啊!”他拼命想推开身边的障碍物。
杜甫也反应过来,强忍着悲痛和头晕,用文气帮忙扫开滚落的碎石。
裴旻二话不说,身形一闪到了李白身边,一把扶起他,飞快地带到汪伦跟前。
汪伦看着近在咫尺的李白的脸,那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微弱、复杂的光,有愧疚,有释然,更有种托付大事的决绝。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把那本浸满自己温热黑血的账簿,死命塞进了李白无力垂下的手里。
“告…告诉七娘…”他声音断断续续,喘气像拉风箱,“盐仓…地窖…第三坛…不是…酒…”
他的目光开始彻底涣散,但仍旧死死盯着那本账簿,好像那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。
“扳倒…太阴阁…”这五个字,他几乎是咬着牙,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,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最后的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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