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们是……‘神’的……军队。”
随着鲍里斯的话音落下，指挥大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舰队。
一支真正意义上的、来自外太空的……舰队。
我们一直以为，我们的敌人是那些躲在暗处的“特工”，或者是某种高高在上的“系统”。
我们以为我们是在进行一场谍战，一场关于情报和渗透的暗战。
但现在，“诺亚”用一种最简单、最粗暴、也最傲慢的方式告诉了我们——
你们想多了。
对付一群虫子，不需要谍战。
只需要……一脚踩死。
“这就是……‘全面消杀’吗？”
苏晴看着屏幕上那越来越近、越来越密集的红色光点，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冷笑。
她原本以为，自己还有时间。
还有时间去建设，去发展，去整合废土的力量。
她以为，“诺亚”会像猫捉老鼠一样，慢慢地玩弄她们。
但她错了。
当“农场主”发现“庄稼”里长出了致命的“毒草”时，他不会去一根根地拔。
他会直接……放火烧山。
“还有多久接触？”苏晴问道。
“五分钟。”
零的声音恢复了冰冷，“五分钟后，第一波‘驱逐舰’将突破云层。十分钟后，它们的主炮将进入射程。十五分钟后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。
因为十五分钟后，如果没有任何防御措施，这里将变成一片焦土。
“我们能拦截吗？”叶梓咬着牙问道，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。
“不可能。”零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。
“那是为了星际战争设计的装甲。我们的‘火种’步枪连给它们挠痒痒都不够。除非‘利维坦’的主炮还在，否则我们没有任何常规武器能对它们造成威胁。”
“利维坦”的主炮……
那门曾被“暴君”用来释放“神罚”的电磁轨道炮，早在之前的内战中，就被赵曼亲手摧毁了。
绝境。
真正的绝境。
面对这种降维打击般的科技代差，任何战术、任何勇气、任何所谓的“奇迹”，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本能地看向了苏晴。
看向了这位刚刚给她们带来了“面包”与“希望”的新王。
苏晴深吸了一口气。
她能感受到，空气中弥漫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她知道，如果她现在哪怕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动摇，整个联盟就会在瞬间崩塌。
“慌什么？”
苏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不大，却异常清晰。
平稳得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。
她缓缓地走到了指挥台前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“舰队？驱逐舰？镇暴部队？”
“听起来很吓人，是吗？”
她轻笑了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。
“但是，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？”
“这里，是哪里？”
众人愣住了。
这里是“守望台”。这里是地下。
“这里是地球。”
苏晴猛地抬起头，手指狠狠地指向了头顶那片看不见的天空。
“这是我们的主场！”
“这是我们的土地！我们的空气！我们的重力！”
“它们是‘鱼’，即使再强大，也是生活在‘真空’里的鱼！”
“当它们强行闯入这片充满了‘重力’与‘大气’的‘浅滩’时……”
“它们，也会……‘搁浅’！”
苏晴猛地转过身，看向了零。
“零！‘星辰之盾’的充能情况如何？”
“百分之三十。”零立刻回答道，“勉强可以启动‘第一阶段’防御。”
“不够。”苏晴摇了摇头，“百分之三十，挡不住‘舰队’的轰炸。”
“我要……百分之百。”
“百分之百？！”
零的电子眼中闪过一丝惊骇，“但是，能量回路还没有完全稳定！如果强行满负荷运转，‘神之金属’可能会过载！整个系统可能会爆炸！”
“那就让它炸！”
苏晴的咆哮声在指挥大厅里回荡，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。
“如果不赌这一把，我们现在就会死！”
“如果输了，大家一起完蛋！”
“如果赢了……”
她的眼中燃烧着金色的火焰，那是一种赌上了一切的、亡命徒般的决绝。
“如果赢了，我们就能把这群高高在上的‘神’……”
“从天上，给老娘……拽下来！”
“传我命令！”
苏晴的声音瞬间变得冷酷而铁血。
“‘利维坦’所有反应堆，解除安全限制！全功率输出！”
“‘守望台’所有能源储备，全部注入核心矩阵！”
“启动‘星辰之盾’……‘超频’模式！”
“目标：……”
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数十个正在极速坠落的红色光点。
“全域，覆盖！”
“……是！”
零没有再犹豫。她那冰冷的逻辑核心，在这一刻被苏晴的疯狂所感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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