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堂,问心殿。
灯火通明,肃杀之气弥漫。赵千钧长老端坐主位,面色沉静如水。苏清雪静立一旁,白衣胜雪,眸光清冷。下方,孙胖与那两名执法弟子瘫跪在地,面如死灰,浑身颤抖。林枫站在一侧,神色平静,眼神却锐利如刀。
“孙胖,将你方才所言,再述一遍。”赵长老声音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孙胖早已吓破了胆,涕泪横流,磕头如捣蒜:“长老明鉴!是…是王莽师叔指使!他许诺给弟子破障丹,让弟子…让弟子诬陷韩小凡偷盗灵草,并…并趁执法队的师兄‘执法’时,下重手废其丹田…事成后,还让弟子散布消息,激怒林枫师兄…”
“你胡说!”那三角眼执法弟子厉声打断,“分明是韩小凡拒捕,我等失手…”
“闭嘴!”赵长老目光一扫,那弟子顿时如遭重击,闷哼一声,嘴角溢血,再说不出话。
“李肃,张远,”赵长老看向那两名执法弟子,“你二人身为执法弟子,知法犯法,屈打成招,滥用私刑,可有辩解?”
两人冷汗淋漓,伏地不敢抬头。证据确凿,刑堂客卿林枫亲自拿人,他们哪还敢狡辩?
“带下去,严加看管。”赵长老挥挥手,自有刑堂弟子上前将面无人色的三人拖下。
殿内恢复寂静。赵长老目光转向林枫,微微颔首:“林枫,此事你处理得及时,证据确凿。刑堂会依律严惩涉事弟子,并传讯王莽前来对质。”
林枫躬身行礼:“谢长老明察。只是韩小凡丹田被废,道途尽毁,此等伤害,绝非区区惩处所能弥补。弟子恳请长老,严惩主谋,以儆效尤!”
赵长老沉吟片刻,道:“王莽身为执事,若查实指使,罪加一等。然其毕竟乃内务殿执事,需按程序交由戒律院会同审理。你放心,刑堂绝不会姑息。”
正说话间,一名刑堂弟子快步进入,躬身禀报:“长老,内务殿副殿主刘长老与王执事在外求见。”
赵长老与苏清雪对视一眼,淡淡道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很快,一名面色红润、眼神精明的锦袍老者带着脸色阴沉、眼神闪烁的王执事走了进来。那刘长老一进来便拱手笑道:“赵长老,苏师侄,深夜打扰,恕罪恕罪。听闻门下出了些纰漏,老夫特带王师侄前来澄清。”
王莽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赵长老,此事纯属误会。孙胖此人心术不正,妄图攀诬,其言岂可轻信?至于执法弟子失手伤人,确有其过,内务殿定会严加惩戒。但若说王某指使,实乃无稽之谈!”他语气强硬,目光却不敢与林枫对视。
林枫心中冷笑,正要开口,一旁的苏清雪却清冷出声:“王师叔,孙胖已招供,并提及你许诺破障丹之事。执法弟子李肃、张远亦已认罪。人证物证俱在,岂是一句‘误会’便可搪塞?”
王莽脸色一变,强自镇定:“苏师侄此言差矣!刑讯逼供之下,屈打成招亦未可知!此事…”
“王莽!”赵长老忽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,“你是否以为,刑堂的‘问心术’,也是屈打成招?”
王莽浑身一颤,脸色瞬间煞白。问心术下,谎言无所遁形!他敢来对质,本是仗着刘长老撑腰和心存侥幸,此刻被点破,顿时冷汗直流。
刘长老见状,干笑一声打圆场:“赵长老息怒。既然涉及问心术,那便按规矩办。只是王师侄毕竟是内务殿执事,可否容我等先内部查证一番,再…”
“刘长老,”赵长老打断他,目光锐利,“刑堂办案,素来公正,不偏不倚。无论涉及何人,一视同仁。王莽,你可愿接受问心术查验?”
王莽嘴唇哆嗦,哪里敢答应?他猛地看向刘长老,眼中带着哀求。
刘长老面色微沉,正要再言,苏清雪却淡淡道:“刘师叔,宗门律法如山。若因身份特殊便可徇私,刑堂威严何在?宗门规矩何在?”
刘长老被噎得一滞,脸色有些难看,却不好再反驳。
赵长老一锤定音:“既无异议,三日后,于戒律院,会同内务殿、刑堂,对王莽施展问心术!在此期间,王莽暂禁足于思过崖,不得外出!退下吧!”
王莽面如死灰,被刑堂弟子带下。刘长老脸色铁青,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殿内只剩赵长老、苏清雪与林枫。
赵长老看向林枫,语气缓和些许:“林枫,如此处理,你可满意?”
林枫躬身:“长老公正,弟子无异议。只是韩小凡…”
赵长老沉吟道:“丹田被废,修复极难,非寻常丹药可救。宗门库藏中,或有一物可试——‘续脉丹’,乃三品灵丹,能续接经脉,温养丹田,但能否完全恢复,犹未可知。只是此丹珍贵,需大功方可兑换。”
林枫目光一凝:“需要何等功劳?”
“至少需十万贡献点,或等价之物。”赵长老道。
十万!林枫心中一震。这对他而言,无疑是天文数字。但他眼神却愈发坚定:“弟子明白了。多谢长老指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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