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院内,晨光熹微。
那面覆黑纱的女子与两位老者仍在石桌旁静坐,三人的目光不时瞥向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,方才杨锦露的那一手绝世轻功,令他们心下骇然,久久不能平静。
正当三人各怀心思之际,忽闻院外传来一阵箫声。
那箫声初时清越悠扬,如清泉流石,忽而转为苍凉悲怆,似孤雁长鸣,最后化作空谷回音,余韵不绝。
箫声方歇,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而入。
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年纪,面容清俊,目若寒星,手中一管碧玉箫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光华。
他径自走到离三人不远的石桌旁坐下,将玉箫轻放桌上,动作从容不迫。
小二连忙奉上一壶新沏的龙井,神色恭敬中带着几分畏惧,快步退下。
女子身旁的黑痣老者眉头紧锁,压低声音道:
小姐,此人手中的玉箫,箫身雕有蟠龙纹,箫尾系着赤金穗,这应是归隐已久的箫家嫡传信物。
想不到避世百年的箫家,今日竟重现江湖。
女子轻蹙蛾眉,黑纱微动:
箫家素来不通武林俗事,难道也垂涎这武林第一的虚名?
老者沉吟片刻,摇头道:
箫家武学自成一派,早已超脱世俗名利。
老奴猜测,他们此番出世,必是为了某件大事。
话音未落,忽见客栈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。
两名白衣刀客当先而入,手中灵纹长刀寒光闪闪,分立大门两侧。
随后一位面带忧容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进,此人约莫四十年纪,鹰钩鼻,薄嘴唇,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,叫人见之不由心生凄楚。
更令人惊奇的是,他身后跟着四名白衣侍从,抬着一顶素白轿子,轿帘低垂,看不清内中情形。
轿子轻轻落地,那面带忧容的男子快步走入客栈,搬出一把紫檀木椅放在院中,躬身道:
公子,请坐。
轿帘微动,一位紫衣人翩然而出。
头戴纱帽,垂下的轻纱将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,只隐约可见一个清瘦的轮廓。
他优雅落座,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雍容气度。
长脸老者倒吸一口凉气,低声道:
紫衣?公子?难道他才是真正的羽公子?
一旁女子也是面露困惑,手中茶盏不觉握紧了几分。
紫衣人转向持箫男子,声音透过面纱传出,清冷中带着几分慵懒:
原来是箫家的人。
不知特意引我前来,所为何事?
持箫男子微微一笑,玉箫在指间轻转:
听闻宿州出了一位紫衣羽公子,自称独力荡平长生门,武功卓绝,欲问鼎武林。
箫某不才,特来请教。
紫衣人轻哼一声:
既然箫公子有意领教,我自当奉陪。
只是归隐数世的箫家此时重出武林,不知有何图谋?
持箫男子面色不变:
箫家行事,何需向外人解释缘由?
那面带忧容的男子突然冷声道:
哼,敢与我家公子这般说话,箫家自此怕是到头了!
持箫男子不怒反笑:
我倒要看看你这羽公子有何本领,敢口出狂言,也不怕闪了舌头!
忧容男子向紫衣人躬身道:
公子,这箫家人不知礼数,容属下教他做人!
紫衣人微微颔首。
忧容男子身形骤动,手中灵纹刀划出一道寒芒,直取持箫男子咽喉。
这一刀快如闪电,狠辣异常,显是想要立毙对手于刀下。
持箫男子却不慌不忙,身形如风中柳絮般轻轻一飘,避开刀锋,同时玉箫点出,直取对方手腕要穴。
忧容男子变招极快,刀势一转,改刺为削。两人瞬间过了十馀招,刀光箫影交错,劲风四溢,吹得院中落叶纷飞。
持箫男子忽然招式一变,玉箫舞出数个圆弧,一招花前月下带着凌厉劲风朝忧容男子肩头打去。
忧容男子躲闪不及,被玉箫击中,长刀几乎脱手。他急忙转身反手一刀,却刺了个空。
紫衣人沉声道:
丁甲,退下!你不是他对手。
名叫丁甲的忧容男子面色更加阴郁,却不敢违命,悻悻退后,手中长刀嗡鸣不止,显是心有不甘。
就在这时,楼上房门一声打开,豪哥睡眼惺忪地带着小铃铛走下楼来。
豪哥伸了个懒腰,对院中的刀光剑影视若无睹,摸着肚子嚷道:
小二,来两篮肉包子,饿死老子了!
不一会儿,小二战战兢兢地端来一大篮热气腾腾的包子,放在院角的石台上。
豪哥和小铃铛立即狼吞虎咽起来,吃得啧啧有声。
院中紧张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打断,众人一时愣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这对活宝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篮包子,竟又要了一篮。
这滑稽场面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。
持箫男子摇头轻笑,紫衣人面纱微动,似是也觉有趣。
正当此时,一个老乞丐蹒跚着走进院中。
他年约九旬,衣衫褴褛,脚踏一双露出脚趾的破鞋,袒胸露腹,不时伸手入衣搔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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