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离了拍摄区的灯光,四周陷入一片黑暗。只有远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晕。她漫无目的地走着,脚下是坑洼不平的石子路,每一步都牵扯着膝盖的疼痛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隐约传来一点光亮和……极其细微的、带着某种韵律的声响?
林星冉循着光走过去。绕过一堆堆着废弃道具的角落,眼前豁然开朗。
这是一片被废弃道具(断裂的罗马柱、褪色的宫殿布景板)围起来的小小空地,像闹市里一个被遗忘的角落。空地中央,一盏孤零零的、瓦数不高的白炽灯悬挂在一根歪斜的木杆上,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。
光晕里,站着一个女人。
她背对着林星冉,身形高挑清瘦。穿着一件款式简洁的米白色羊绒开衫,下身是宽松的黑色阔腿裤。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,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。
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没有台词,没有夸张的动作。只是静静地站着,微微垂着头。
但就在这近乎静止的姿态里,林星冉却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、强大的情绪张力!
那是一种……深入骨髓的悲伤。像沉静的深海,表面无波,内里却暗流汹涌,蕴含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重量。女人的肩膀极其轻微地、几乎不可察觉地颤抖着,如同风中即将凋零的秋叶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,指尖用力到泛白。
没有声音。只有夜风吹过废弃道具缝隙的呜咽。
可林星冉的心脏,却被这无声的悲伤狠狠攫住了!她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仿佛怕惊扰了光晕里那个孤独的灵魂。
这悲伤,是如此的真实,如此的厚重。不是演出来的,像是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血泪。它让林星冉瞬间想起了孤儿院那个没有月亮的寒夜,院长妈妈告诉她资助中断、她可能无法继续念高中时,那种冰冷彻骨、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绝望。
就在林星冉沉浸在这股情绪中时,光晕中的女人缓缓抬起了头。
她的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。她的脸转向灯光的方向,一半在光里,一半隐在阴影中。
林星冉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
一张极其清丽、却写满岁月沉淀和故事感的脸。眼角有细密的纹路,不是衰老的痕迹,更像是被时光和情感反复冲刷留下的河床。她的皮肤很白,在昏黄的灯光下近乎透明,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。最震撼的是她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,如同寒潭古井,深邃得看不到底。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,像沉淀了千年的寒冰,冰冷、死寂,却又在最深处,仿佛燃烧着一点微弱到随时会熄灭的、名为“不甘”的火焰。
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虚空,没有眼泪,没有表情。但那种无声的、几乎要将周围空气都冻结的悲伤和绝望,如同实质的潮水,汹涌地向林星冉扑来!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!
**这才是演技!**
**这才是导演说的“灵魂都在燃烧”的绝望!**
林星冉脑子里一片空白,白天导演那些“情绪不够”、“眼神是空的”的批评声再次回响,震耳欲聋!自己那点所谓的“努力”,在这位前辈面前,简直幼稚可笑得像小孩子过家家!
她看得太入神,以至于没注意脚下的一块碎石。膝盖的伤口被猛地一绊,钻心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:“嘶——!”
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光晕中的女人被惊动,瞬间从那种沉浸的状态中抽离出来。她猛地转头,目光精准地投向林星冉藏身的阴影处!眼神里的悲伤和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,瞬间换上了警惕和被打扰的不悦,如同惊醒的孤狼。
“谁在那里?” 她的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清冷和威严,与刚才那个沉浸在悲伤里的脆弱身影判若两人。
林星冉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,忍着膝盖的剧痛,一瘸一拐地从阴影里走出来,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:“对……对不起!前辈!我不是故意的!我就是路过……看您……看您在……练习?” 她语无伦次,脸涨得通红。
昏黄的灯光下,女人看清了林星冉的样子:一身脏兮兮的粗布军装,膝盖渗着血,脸上还带着没洗干净的泥污和窘迫,眼神里有惊艳,有崇拜,还有做错事般的不安。像一只误闯禁地、惊慌失措的小兽。
女人眼中的警惕和不悦褪去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了然?她上下打量了林星冉几眼,目光在她膝盖的伤口和那身“小豆子”的戏服上停留片刻。
“《烽火长歌》剧组的?” 女人开口,声音依旧清冷,却少了刚才的锋芒。
“是……是!我演小豆子。” 林星冉赶紧点头,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。
女人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那目光平静无波,却仿佛有穿透力,让林星冉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得透透的。
“刚才……看到多少?” 女人突然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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