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过程,不过十几秒。
“卡!”
导演李默(一位以严格、注重细节着称的电视剧名导)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……满意?
现场一片安静。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种被精准渲染的、压抑又暗流涌动的氛围里。
林星冉立刻从地上站起来,助理赶紧冲上去用厚厚的羽绒服把她裹住,递上热水袋和姜茶。
李默从监视器后抬起头,目光穿过人群,落在正小口喝着姜茶、鼻尖冻得通红的林星冉身上,他拿起对讲机,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:“这条过了。准备下一场。”
“过了?一条过?”现场响起细微的议论声,带着惊讶。李导的戏,尤其是这种需要细腻内心戏的镜头,很少有一条过的,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以“沙雕”出圈、刚拿影后不久、被认为可能不适应电视剧节奏的年轻演员。
林星冉自己也微微愣了一下,随即对李导的方向微微躬身表示感谢。苏棠在她身边,用力握了握她的手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。
接下来的几天拍摄,紧张而有序。林星冉完全进入了“凤宁”的状态。她几乎是剧组最早到、最晚走的一个。没有她戏份的时候,她就搬个小马扎坐在监视器旁边,看李导如何调度,看其他戏骨老师如何表演,认真得像个小学生。她的剧本永远是最破旧的那一本,上面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标签,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和人物小传。
偶尔,在拍摄间隙,那个熟悉的、印着某川菜馆Logo的外卖袋,总会“恰好”地出现在她的休息椅上。有时是热乎乎的、加了双倍牛肉的酸辣粉,有时是暖胃的鸡汤抄手,有时是清爽解腻的冰粉。送东西的人依旧是那个神出鬼没、面无表情的“侍者”,放下即走,从不废话。
林星冉从一开始的惊讶,到后来的坦然接受,甚至会在吃到合口味的东西时,眼睛弯成月牙,对着空气无声地说一句“谢谢”。她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手笔,那份无声的、细致的关怀,像冬日里的暖阳,熨帖着她因高强度拍摄而疲惫的身心。她偶尔会想起那个站在露台角落、冷峻疏离的身影,心底会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极淡的涟漪。
这天下午,要拍一场重头戏:凤宁因被陷害,在雪地里罚跪。这是凤宁前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,身心遭受巨大摧残,几乎濒临绝境。
人造雪花机嗡嗡作响,细密的、冰凉的“雪花”纷纷扬扬落下。林星冉只穿着一件单薄的、被故意泼湿的粗布囚衣,赤脚跪在冰冷坚硬、甚至还撒了层薄冰的仿青石地板上。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肌肤,直侵骨髓,让她控制不住地牙齿打颤,浑身发抖。
镜头对准了她。
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,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,微微发紫。身体在寒冷中剧烈地颤抖,那是生理上无法控制的反应。但她的眼神,却没有丝毫的涣散和屈服。
那眼神里,有屈辱,有愤怒,有濒临崩溃的痛苦,但更多的,是一种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幼兽般的、死死咬住最后一口气的倔强和不甘!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、头发上,迅速融化,混合着汗水(其实是工作人员小心喷上去的水雾)和可能存在的泪水(全靠眼神表达),在她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,更显凄楚与坚韧。
她抬头望着那扇紧闭的、象征着权力与不公的宫门,眼神从最初的绝望,慢慢燃起一丝微弱却顽强的火苗。那火苗,是恨,是不平,是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原始呐喊!
没有一句台词,所有的情绪,所有的转变,都在那双眼睛和细微的面部肌肉颤动中,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监视器后,李默导演紧紧盯着屏幕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,眼神越来越亮。
现场一片寂静,只有雪花机工作的声音和演员极力压抑的、因寒冷而粗重的呼吸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但在那种极寒环境下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“卡!”
李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激动响起。
几乎是同时,苏棠和几个助理立刻抱着厚厚的羽绒服、毯子、热水袋冲了上去,七手八脚地将几乎冻僵的林星冉裹成了一个球,迅速扶到一边早已准备好的暖风机旁边。
林星冉浑身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,嘴唇乌紫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李默大步走了过来,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、只露出一张苍白小脸的林星冉,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惊叹。
“好!非常好!”李默的声音洪亮,带着导演特有的权威和兴奋,“林星冉,你这段戏,把凤宁骨子里的那股劲儿全演出来了!那种绝境里的不屈,那种被碾到泥土里还要开花的生命力!就是这个!我要的就是这个!”
他难得地拍了拍林星冉的肩膀(隔着厚厚的羽绒服):“继续保持这个状态!这部剧,成了!”
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投来钦佩和祝贺的目光。一条过这种高难度戏份,还能得到李导如此毫不吝啬的夸赞,林星冉用她的专业和拼命,彻底赢得了剧组的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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