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影视基地,连日来的阴雨让空气里都浸透了寒意。一场重要的雨夜外景戏,林星冉穿着单薄的戏服,在人工降雨的冰冷水柱下,反复拍摄了三个多小时。为了呈现出角色在绝望中挣扎的破碎美感,她拒绝了替身,亲自在泥泞中翻滚、奔跑,直到导演喊出那声“过”,她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,眼前阵阵发黑。
苏棠立刻冲上去用厚厚的羽绒服裹住她,助理递上滚烫的姜茶,但寒意似乎已经钻进了骨头缝里。回到酒店,她就开始觉得头重脚轻,喉咙发干,勉强撑着卸了妆,泡了个热水澡,便一头栽倒在床上,连晚饭都没力气吃。
半夜,林星冉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灼痛感惊醒的。浑身像是被拆散了架,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疼,尤其是关节处,又酸又胀。冷,一种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冷,让她即使裹紧了被子,也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。喉咙干得冒火,想喊苏棠,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微弱得像小猫叫唤。
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给自己倒杯水,却一阵天旋地转,差点从床上栽下去。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,触手却是一片滚烫。她知道自己发烧了,而且烧得不轻。
黑暗中,无助和脆弱像潮水般涌来。在这个远离城市、只有剧组人员的陌生酒店里,病痛的折磨被无限放大。她摸到手机,屏幕的冷光刺得她眼睛生疼。指尖在通讯录上无意识地滑动,掠过苏棠的名字(她知道棠姐今天奔波一天,刚处理完工作,累得够呛,不忍心打扰),掠过几个相熟的朋友……最终,在一个没有存名字、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上停顿了下来。
是沈聿珩的私人号码。
理智告诉她不应该,这么晚了,他那样的人,怎么会理会这种小事?可病中的人总是格外脆弱,那份被强行压抑的依赖感,在意识模糊的时刻,冲破了所有防线。她几乎是凭着本能,按下了拨通键。
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。
“喂?” 男人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背景极其安静,似乎已经休息了。他的声音里听不出被打扰的不悦,只有一种惯常的冷静。
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,林星冉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瞬间碎裂,委屈和难受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,鼻子一酸,喉咙哽住,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、带着哭腔的吸气声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。
“林星冉?” 沈聿珩的声音明显沉了几分,那丝睡意似乎瞬间消散,“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” 她努力想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点,但一开口,嘶哑虚弱的声音就出卖了她,“……好像……发烧了……好冷……” 断断续续,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、全然的依赖和委屈。
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极短的沉默。但林星冉似乎能听到那边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,以及某种……类似于起身的动静?
“地址。房间号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,语速比平时稍快。
林星冉迷迷糊糊地报出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。
“等着。别乱动。” 言简意赅的六个字后,电话便被挂断,只剩下嘟嘟的忙音。
林星冉握着发烫的手机,蜷缩在被子里,身体依旧冷得发抖,头痛欲裂,但莫名地,心底那阵慌乱和无助,却因为那个简短的通话而奇异地平复了一些。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,意识在高温中浮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二十分钟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朦胧中,她似乎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,然后是极轻的脚步声。她努力想睁开眼,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。
一只微凉干燥的大手,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。
那冰凉的触感,在滚烫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,却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。她无意识地蹭了蹭那只手,像寻求安慰的小动物。
她听到一声极轻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叹息。然后,那只手离开了。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响,似乎是塑料袋的声音,还有……倒水的声音?
“林星冉。”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比电话里更清晰,也更……近。
她终于费力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。模糊的视线里,沈聿珩高大的身影逆着浴室透出的微弱灯光,轮廓显得有些不太真实。他脱掉了西装外套,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,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,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。他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,另一只手里拿着……药?
“起来,把药吃了。” 他的语气依旧算不上温柔,甚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,但动作却与他冷硬的话语截然不同。他俯下身,一只手臂穿过她的颈后,微微用力,将她扶坐起来,动作小心地避开了她无力的身体接触,却又稳稳地支撑着她,让她能靠坐在床头。
靠得近了,林星冉才闻到他身上带来的、清冷的夜风的气息,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、干净的雪松香味,驱散了房间里病气的沉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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