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,眼神涣散:“就在那个时候,有个人……一个男人,找到了我。他戴着帽子和口罩,看不清脸,但是……但是他手里有我儿子病情的详细资料,还有我家里的情况,他都一清二楚!他……他威胁我,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,他就能让我儿子……让我儿子……”
王秀英恐惧地咽了口口水,继续道:“他给了我一大笔钱,现金……足够救我儿子好几次的钱……他让我……让我在林夫人生产那天,找机会……把她生下来的女儿,和当时医院里另一个差不多时间出生的女婴……调换过来……”
“嗡”的一声,林星冉只觉得一股血冲上头顶,耳边一阵轰鸣!虽然早有猜测,但亲耳听到这冷酷的、充满算计的“调换”两个字,她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冰冷的恶心!苏棠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。
王秀英不敢看林星冉,低着头,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膝盖上:“我……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!我太需要那笔钱救我儿子了……我……我答应了……”
她描述着当时的细节,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凌迟她的良心:“林夫人是提前发作的,送来医院的时候情况有点紧急,是在VIP产房生的。另一个女婴……就是后来的薇薇小姐,她的母亲是个未婚先孕的年轻女人,没什么人管,生完孩子没几天就自己走了,孩子丢在医院没人要……那天晚上,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很忙,VIP病房那边人手反而没那么紧……我趁着给新生儿做基础检查、登记脚模的时候……找机会……把两个孩子……调换了过来……”
会客室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王秀英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。
“我……我把林夫人亲生的女儿,那个本该是林家千金的小婴儿……放在了那个弃婴的床上,挂上了那个弃婴母亲随便写的‘林薇薇’的名字……”王秀英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,“而把那个弃婴……抱给了刚刚生产完、还很虚弱的林夫人身边,告诉她……告诉她这是她的女儿……”
“那个弃婴的母亲……”沈聿珩冷静地开口,声音像冰凌相撞,“你知道她的身份吗?或者,那个威胁你的男人,有什么特征?”
王秀英茫然地摇摇头:“那个女的很年轻,很漂亮,但是脸色很差,不太爱说话,登记的名字也是假的……至于那个男人……他声音有点沙哑,做事非常谨慎,除了钱,什么都没留下……我后来害怕,偷偷打听过,好像听说……听说那个女的是跟了一个有家室的富商,怀了孩子,但那富商不认账,把她甩了……她走投无路才……”
富商?有家室?
沈聿珩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,与陈恪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这与他们之前调查到的、关于林薇薇生父可能涉及的某个早期与林家有过商业竞争、后来破产销声匿迹的富商的线索,隐隐对上了。
“证据呢?”沈聿珩的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口说无凭。你当年调换婴儿,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。医院的记录呢?”
王秀英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个可以证明自己、也彻底赎罪的机会,她猛地抬起头,急切地说:“有!有证据!我当时……我当时害怕以后出事,也怕那个男人事后杀我灭口……我……我偷偷留下了两份东西!”
她颤抖着手,从随身带着的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里,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、巴掌大的小包裹。她一层层打开,里面赫然是两样东西——
一份是已经泛黄、边角磨损的纸质档案记录页的复印件!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两个新生儿的脚印拓印、出生时间、体重以及……母亲姓名!其中一个母亲姓名栏,赫然写着那个弃婴母亲登记的假名!而另一个……
林星冉的呼吸骤然停止!她死死地盯着那份复印件上,属于“真正林家千金”那一栏下面,母亲姓名处——林婉茹!而对应的出生时间、体重,都与她后来在孤儿院档案里看到的、关于自己的那份模糊记录,完全吻合!
铁证!
另一份,则是一小缕用红线细心系好的、柔软纤细的、微微泛黄的婴儿头发。
王秀英捧着那缕头发,老泪纵横,看向林星冉,声音泣血:“这……这是我从……从大小姐您……从您刚出生时头上剪下来的一小缕头发……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……我想着……万一……万一哪天……这可能是唯一能证明您身份的东西了……”
她将那缕头发和那份复印件,一起推向林星冉的方向,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瘫软在沙发上,捂着脸,发出压抑了二十多年的、绝望而痛苦的嚎啕大哭。
林星冉呆呆地看着茶几上那两样东西。
泛黄的档案复印件,像一张冷酷的判决书,白纸黑字地记录着她被偷走的人生。
那一小缕泛黄的婴儿胎发,柔软而脆弱,却像一把最锋利的钥匙,瞬间打开了她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、关于孤苦、关于被遗弃、关于无数个寒冷夜晚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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