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书生,正是李景元的转世。这一世,他名叫李子瑜,是乌镇的一名秀才,家境贫寒,却才华横溢,尤其擅长诗词和音律。他自幼便常常做一个奇怪的梦,梦中总有一位白衣仙子,与他在桂花树下相依相偎,醒来后却只留下满心的怅然。
李子瑜回过神,连忙拱手行礼,声音温和:“姑娘见笑了,拙技献丑。”
苏婉卿也连忙回礼,脸颊愈发绯红:“公子客气了,你的笛声很好听,让人回味无穷。”
“多谢姑娘谬赞。”李子瑜微微一笑,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,“不知姑娘芳名?为何会在此处?”
“小女子苏婉卿,随丫鬟出来散心。”苏婉卿轻声说道,“公子呢?为何在此吹笛?”
“在下李子瑜,闲来无事,便在此吹奏一曲,排遣心中愁绪。”李子瑜说着,目光再次落在苏婉卿的脸上,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,“苏姑娘,我们……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
苏婉卿心中一暖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觉得公子很是熟悉,好像在梦中见过。”
两人相顾无言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愫,雨丝仿佛也变得温柔起来,轻轻笼罩着他们。
就在这时,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官兵的呵斥声和百姓的哭泣声。苏婉卿和李子瑜同时皱起眉头,循声望去,只见一群身着官服的官兵正押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强行将他往镇外拖去。老者的家人跟在后面,哭天抢地,却被官兵粗暴地推开。
“你们放开我爹!放开他!”一位年轻女子跪在地上,抱住官兵的腿,苦苦哀求着。
“少废话!”为首的官兵一脚将女子踹开,厉声喝道,“你爹私通反贼,证据确凿,大人有令,即刻押往刑场问斩!谁敢阻拦,以同罪论处!”
“冤枉啊!我爹是冤枉的!”老者大声喊冤,声音嘶哑,“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反贼,是刘知府诬陷我!”
“诬陷?”官兵冷笑一声,“大人说你是反贼,你就是反贼!再敢狡辩,打断你的腿!”
苏婉卿看着眼前的一幕,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同情:“碧春,你看他们好过分,那位老爷爷看起来不像是坏人,肯定是被冤枉的!”
碧春吓得脸色发白,连忙拉住苏婉卿:“小姐,我们快走吧,官兵凶得很,别惹祸上身。”
苏婉卿却摇了摇头,眼中带着坚定:“不行,我们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李子瑜也皱起眉头,眼中满是怒火:“刘知府平日里就欺压百姓,贪赃枉法,没想到竟然如此草菅人命!这老者我认识,他是镇上的老中医,为人善良,经常免费为穷人看病,怎么可能私通反贼?一定是被诬陷的!”
就在这时,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:“李公子说得对,这老者确实是被冤枉的。”
苏婉卿和李子瑜回头一看,只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。男子身着青布长衫,女子穿淡绿色布裙,正是乔装成凡间夫妻的星澈和绿萼。他们早已在暗中观察着苏婉卿,看到她遇到李子瑜,又碰到这桩冤案,便主动走了出来。
星澈走上前,对着苏婉卿和李子瑜拱手行礼:“在下秦澈,这是内子柳萼。我们夫妇二人游学至此,恰好看到这一幕,实在令人愤慨。”
绿萼也笑着说道:“苏姑娘,我们见过的,昨日在烟雨楼,你还夸我头上的茉莉好看呢。”
苏婉卿愣了一下,随即想起昨日确实在烟雨楼见过这对夫妻,他们看起来温文尔雅,很是和善。她连忙点头:“原来是秦公子和柳夫人,幸会。”
李子瑜也拱手行礼:“在下李子瑜,见过秦公子、柳夫人。不知二位可有办法救这位老者?”
星澈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:“办法倒是有,只是需要我们同心协力。刘知府贪赃枉法,诬陷良民,我们只要找到他诬陷老者的证据,便能为老者洗刷冤屈。”
“可是,刘知府权势滔天,我们只是普通百姓,如何能找到证据?”李子瑜担忧地说道。
绿萼微微一笑,语气坚定:“事在人为。只要我们齐心协力,一定能找到证据。苏姑娘,你是知府的女儿,想必对刘知府的情况有所了解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苏婉卿点了点头,眼中满是决心:“我爹虽然是苏州知府,但为人正直,一直看不惯刘知府的所作所为。我可以回家问问我爹,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。”
“好!”星澈点了点头,“那我们分工合作。苏姑娘回家打探消息,子瑜兄可以去镇上打听一下刘知府的恶行,收集百姓的证词。我和内子则去刘知府的府衙附近探查,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。”
“嗯!”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,眼中都充满了希望。
雨渐渐停了,阳光穿透云层,洒在乌镇的石板路上,映出耀眼的光芒。苏婉卿与李子瑜并肩前行,心中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,仿佛两人早已相识了千年。星澈与绿萼跟在他们身后,看着他们的背影,相视而笑——看来,这一世的轮回,注定不会平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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