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一路疾行,不敢有丝毫耽搁,直到远远望见静心观的轮廓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他绕开可能有黑风堂眼线的路径,从后山一处隐蔽的小道悄悄回到了观中。
刚进自己的小院,就见清虚道长正站在院中等候。
“道长。”林墨躬身行礼,将黑龙潭遇伏之事简略说了一遍,只是隐去了获得墨影剑和墨影剑法的事——他总觉得这柄剑来历不凡,不宜轻易示人。
清虚道长听完,眉头微蹙:“黑煞亲自出手,看来是动了真怒。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下山,也少去后山,以免再生事端。”
“是,弟子明白。”林墨应道。
接下来的日子,林墨果然深居简出,除了每日的功课,便是潜心研究《百草心经》和那套意外得来的墨影剑法。
墨影剑法与流云剑法风格迥异。流云剑法灵动飘逸,以巧取胜;而墨影剑法则狠辣凌厉,招招直指要害,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之气。林墨起初练习时,总觉得与自己所学的道家武学相悖,施展起来颇为滞涩。
但他并未放弃,反复揣摩剑法精要,渐渐发现这两套剑法虽风格不同,却有互补之处。流云剑法可守,墨影剑法可攻,一柔一刚,一阴一阳,隐隐契合道家太极之理。
这日,林墨在后院练习墨影剑法。他手持墨影剑,身形腾挪间,乌黑的剑光如同暗夜中的魅影,时而如狂风骤雨,凌厉无匹;时而如毒蛇出洞,刁钻狠辣。
一套剑法练完,林墨额上见汗,却只觉得酣畅淋漓,丹田内的内力也运转得更加顺畅。
“以你目前的内力,能将此剑法练到这般境地,已是难得。”清虚道长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,看着林墨,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,“只是这套剑法,戾气过重,非道家武学之道,你从何处学来?”
林墨心中一凛,知道瞒不过道长,便将在山洞中发现墨影剑和剑法之事如实相告,只是隐去了羊皮纸的细节,只说是刻在石壁上。
清虚道长听完,沉吟片刻:“江湖之大,藏龙卧虎,有此等奇遇也属正常。只是这墨影剑法过于霸道,你需谨记,不到万不得已,不可轻易施展,更不可因此滋生杀心,坏了道心。”
“弟子谨记道长教诲。”林墨躬身道。他明白道长的意思,武学本无善恶,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心境。若因剑法霸道而变得嗜杀,那便落入了下乘。
清虚道长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墨影剑上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此剑材质非凡,隐有龙气流转,绝非寻常之物。你好生保管,不可轻易示人,以免引来祸端。”
林墨心中一动,没想到这墨影剑竟有如此来历,连忙将剑收入鞘中,小心收好。
日子在平静中流逝,林墨的武功日渐精进。内力在《百草心经》的辅助下稳步增长,静心拳和流云剑法愈发纯熟,踏雪无痕的轻功也已能在林间自如穿梭,墨影剑法更是暗中练得炉火纯青。
他知道,自己与黑风堂的账,迟早要算。
这日清晨,林墨正在悟心崖打坐,忽然听到山下传来阵阵喧哗,隐约还夹杂着兵器碰撞之声。他心中一紧,连忙起身,施展轻功向山下掠去。
刚到山脚,就见一群黑风堂的人正围攻静心观的山门,为首的正是黑煞。观门前,几个小道童手持木棍,奋力抵抗,却哪里是对手,已经有两人被打倒在地。
“玄机子,你给我出来!”黑煞声如洪钟,对着观内怒吼,“交出林墨那小子,否则我今日就拆了你这静心观!”
观内一片寂静,玄机子并未现身。
林墨看得目眦欲裂,黑煞竟然如此胆大包天,敢直接攻打静心观!
“住手!”林墨大喝一声,从山坡上疾冲而下,手中墨影剑出鞘,乌黑的剑光一闪,如同天降惊雷,直扑黑煞。
黑煞没想到林墨会突然出现,且气势如此凌厉,心中一惊,连忙挥刀格挡。
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刀剑相交,火星四溅。黑煞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,手臂一阵发麻,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。
“好小子,几日不见,功力竟精进如此之快!”黑煞又惊又怒。
林墨没有答话,剑招连绵不绝,墨影剑法施展到极致,乌黑的剑光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黑煞罩去。他心中怒火熊熊,这些人为了找他,竟敢惊扰清静之地,伤害无辜道童,实在罪不可赦!
黑煞起初还能抵挡,可渐渐的,他发现林墨的剑法不仅狠辣凌厉,而且变幻莫测,往往在看似绝无可能的角度发起攻击,让他防不胜防。
“兄弟们,一起上!”黑煞被打得狼狈不堪,怒吼一声,招呼手下围攻上来。
林墨丝毫不惧,身形一晃,踏雪无痕的轻功展开,在人群中穿梭自如。墨影剑上下翻飞,所过之处,惨叫声连连,不过片刻功夫,就有四五个黑风堂的汉子被剑气所伤,倒在地上。
他并未下杀手,只是伤了他们的经脉,让他们失去战斗力。
黑煞见状,心中更是惊怒交加。他没想到林墨的进步如此之快,短短时日,竟已能以一敌众,且丝毫不落下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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