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这刹那的耽搁,玉衡已将半块圣火令从洞口扔了进去。那是她刚才在祭坛边捡到的,不知为何会掉落在那里。圣火令入洞的瞬间,整个往生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地砖上的血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,那些腐心蛊纷纷化作黑烟消散。
不!我的血神!成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。他看着白影眉心的圣火咒彻底淡去,看着水晶棺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渐渐干涸,突然转身就往殿后的阴影里掠去。
哪里跑!清璃的软鞭如影随形,卷向成昆的脚踝。却不想成昆早有准备,反手将降魔杵往后一掷,短杖在空中炸开,化作无数细小的铁针,逼得清璃只能收鞭自保。等铁针散尽,成昆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阴影深处,只留下句阴冷的笑声:孤鸿子,绝情谷再会!
往生殿的震动渐渐平息。孤鸿子扶着脱力倒下的白影,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重新变回水晶棺里安详的模样。他将两块拼合的玉佩系在她颈间,指尖拂过她眉心,那里已恢复光洁,仿佛从未有过圣火咒的痕迹。
玉衡和清璃走了过来,看着地上渐渐僵硬的干尸,神色都有些沉重。清璃的软鞭上还沾着些许蛊虫的残骸,正被她用内力一点点逼出。那些干尸的骨头上,都刻着圣火令的图案。她低声道,看来成昆早就开始用活人炼制这些东西了。
孤鸿子没有说话。他的目光落在水晶棺残存的棺底,那里刻着几行模糊的字迹,是用峨眉派的蝇头小楷写的:至元二十三年,携残经入总教,以血为誓,封印血神。若三十年后咒解,需以纯阳功导之,切记,不可让成昆得见真容...
至元二十三年,正是三十年前的后一年。孤鸿子的心猛地一沉——原来师妹当年根本不是死在万安寺,而是主动跟着波斯总教的人走了,只为封印这所谓的血神。那她临终前托人带给他的信,说什么愧对党门,无颜见师兄,全都是假的。
他突然想起那年在峨眉山,师妹捧着《九阳真经》残卷,眼睛亮晶晶地说:师兄你看,这上面说的阴阳相济之法,是不是能解总教的圣火咒?那时他只当是小姑娘家的异想天开,此刻想来,她恐怕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圣火咒了。
师父...玉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她指着祭坛中央的凹槽,那里的圣火令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,只留下个空洞,您看这形状,像是能嵌进什么东西。
孤鸿子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凹槽的边缘。质地温润,竟像是用暖玉雕琢而成。凹槽底部刻着个极小的字,是郭襄女侠的名讳。他心中一动,想起郭襄女侠晚年曾游历波斯,难道这祭坛与她有关?
清璃突然了一声,弯腰从地上捡起个东西。那是枚银色的小箭,箭杆上刻着天鹰教的标记,箭头却沾着些许黑色的羽毛——是波斯总教暗星卫黑袍上的料子。这是刚才从那替身身上掉下来的。她掂了掂银箭,看箭头的磨损程度,像是刚用过不久。
孤鸿子接过银箭,指尖在箭杆上轻轻一捻。箭杆里竟藏着张极薄的羊皮纸,展开一看,上面画着幅简易的地图,标注着从这里到绝情谷的路线,在一处名叫断魂崖的地方画了个红圈。
成昆在绝情谷设了陷阱。孤鸿子将羊皮纸折好塞进怀里,他故意留下这东西,就是想引我们过去。
玉衡握紧了冰棱剑:那正好,去会会他。她的剑尖上还凝着未化的寒气,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。
清璃也点了点头,将软鞭重新缠回腰间:杨逍还在外面,得先把他弄醒问清楚。刚才那替身身上的腐心蛊,和总教的培育方法不太一样,像是掺了中原的五毒。
孤鸿子最后看了眼水晶棺里的人。月光从穹顶的裂缝照下来,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,竟像是当年在峨眉山时,他为她披上的那件月白披风。他伸手将棺盖的碎片拢到一起,用九阳真气凝成层薄冰,将水晶棺重新封存起来。
师妹,等我回来。他轻声说了句,转身拿起倚天剑。剑身上的血迹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,只余下淡淡的莹光,仿佛吸收了方才的月光。
三人走出往生殿时,外面的天色已微亮。晨雾在曼陀罗花丛上凝结成露,沾在衣袂上冰凉刺骨。清璃扶着仍在昏迷的杨逍,玉衡走在最前面开路,孤鸿子断后,倚天剑的剑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琉璃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
刚走出花丛,孤鸿子突然停下脚步。他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,不是一匹,而是数十匹,正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。马蹄声里夹杂着熟悉的铜铃声——是丐帮的信号铃。
玉衡也听见了,握紧冰棱剑转身道:是吴长风他们?
孤鸿子摇了摇头。丐帮的马蹄声不会这么急促,更不会带着如此重的杀伐之气。他抬头看向东方,晨雾中隐约能看见数十道黑影,为首的那人骑着匹黑马,手里举着面黑色的旗帜,旗上绣着个血色的骷髅头。
是总教的黑煞卫清璃的脸色沉了下来,比暗星卫高三个等级,传闻是圣女亲卫。
孤鸿子的指尖在倚天剑柄上轻轻敲击着。黑煞卫出现在这里,意味着波斯总教的主力已经到了。成昆在绝情谷等他,总教的人又在此时杀到,这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合围。
晨雾里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带着股肃杀之气,压得曼陀罗花都微微颤抖。孤鸿子将倚天剑缓缓抽出半寸,剑刃映着晨光,泛出抹冷冽的寒光。
他知道,这场仗,怕是躲不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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