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云阁的密室中,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,在地面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。凌云盘膝而坐,膝上的裂穹剑泛着淡淡的银红光晕,剑身上的纹路如活物般流转——这是混沌剑体与醒魂草药力彻底融合的征兆。
丹田内,六色剑意珠悬浮于混沌气海中央,淡绿色的护魂光晕包裹着它们,其中代表水系的淡蓝剑意珠尤为活跃。昨日推演“五象破魔斩”时,水系剑意仅是微弱的一缕,此刻却在剑老的指点下,与土系剑意的厚重、火系剑意的灼热形成了奇妙的呼应。
“水系剑意主柔,可缠可卸,你之前总想着用它硬抗魔气,反倒落了下乘。”剑老的声音在丹田中响起,伴随着一道虚幻的剑影在气海内划过,“试试用水系剑意包裹金系剑气,像水流裹着刀锋,既能卸去魔剑的蛮力,又能让锋芒更隐蔽。”
凌云依言运转剑意,淡蓝气流缓缓缠上金色剑气。起初两系剑意还相互排斥,剑气不时崩散,直到他将混沌气海的本源之力注入其中,淡蓝与金黄才逐渐交融,形成一道泛着微光的复合剑气。他猛地睁眼,裂穹剑出鞘,剑气擦着密室的石壁掠过,只听“嗤”的一声,坚硬的青石壁上竟留下一道平滑的浅痕,边缘还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——水系剑意不仅没削弱金系的锋利,反而让剑气的轨迹更难捉摸。
“不错,再融入风系剑意试试。”剑老的声音带着赞许,“慕容霜的风灵体虽强,但你若能自身掌控风意,‘五象破魔斩’的速度能再提三成,正好克制赵昊魔剑的沉重。”
窗外的天色渐渐亮透,密室中的剑气却愈发浓烈。五彩剑意时而交织成网,时而凝聚成锋,裂穹剑在凌云手中翻转腾挪,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不同属性的气流碰撞声。当第一缕朝阳洒满密室时,他终于施展出完整的“五象破魔斩”:金、火、土三系剑意凝成一柄丈许长的五彩巨剑,风系剑意托着剑身悬浮于半空,水系剑意则在剑刃边缘形成一层透明的水膜。巨剑斩出的瞬间,密室中的空气仿佛被撕裂,石壁上的浅痕瞬间加深,竟渗出了细微的石屑。
“成了!”凌云收剑而立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丹田内的混沌气海虽有些翻腾,却比昨日更显凝练。他抬手抚摸裂穹剑的剑身,能清晰感受到剑内传来的共鸣——这柄凡铁古剑,似乎也在期待着明日的决战。
此时,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苏清鸢端着一个白玉瓷碗走进来,碗中盛着淡青色的药液,散发着清新的草药香。“刚炼制好的‘护魂液’,你趁热喝了。”她将瓷碗递到凌云面前,眼底带着一丝关切,“我刚才在外面听到剑气声,你的新剑招成了?”
凌云接过瓷碗一饮而尽,丹田内顿时涌起一股清凉的气流,刚才修炼的疲惫瞬间消散。“多亏了你找的破绽图,还有慕容霜的《流云破魔式》。”他看向苏清鸢,语气中满是感激,“对了,慕容霜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她在演武场带着几名弟子布置风阵呢。”苏清鸢笑着点头,“说是明日生死擂上,就算不能直接帮你,也要用风阵干扰赵昊的魔气流动。不过你放心,她留了分寸,不会被赵家抓住把柄。”
两人正说着,慕容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她身上还带着演武场的尘土,脸上却没了往日的冷傲,多了几分凝重:“凌云,你得小心赵昊的魔剑。刚才我去打探时,看到赵家的人从黑风寨领了个黑色盒子,赵昊拿到后就关在房间里,现在他房里的魔气浓得都快溢出来了。”
凌云握着裂穹剑的手紧了紧,眼中闪过一丝冷光:“应该是能增强魔气的邪物,不过没关系,‘五象破魔斩’本就克制魔修,再加上醒魂草和护魂液,他的魔气伤不到我。”
次日巳时,青云域大比的广场早已人山人海。西侧看台上,赵家与黑风寨的人穿着统一的黑衣,手中握着黑色的旗帜,不时发出挑衅的呼喊;东侧的流云剑宗弟子则大多面色紧绷,只有少数人举着“凌云必胜”的木牌,声音却被对面的喧嚣盖过。
裁判席上,柳长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身旁的黑衣修士——赵家请来的长老,正捻着胡须冷笑:“柳长老,今日可是凌云自愿应战,若是他死在擂台上,流云剑宗可别输不起啊。”
“哼,谁输谁赢还不一定。”柳长老冷冷回怼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流云阁的方向——凌云还没出现。
就在这时,广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。凌云身着青色剑袍,手持裂穹剑,缓步走了过来。他的步伐沉稳,脸上没有丝毫紧张,反而带着一种平静的坚定。苏清鸢跟在他身侧,手中提着一个药箱,慕容霜则走在另一侧,腰间的佩剑出鞘半截,显然是在防备赵家的偷袭。
“凌云来了!”东侧看台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,之前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。
赵昊早已站在擂台上,他手中的魔剑比昨日更加漆黑,剑刃上的淡黑粉末凝结成细小的颗粒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——这是噬魂珠融入魔剑的征兆。看到凌云走来,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声音透过魔气传遍广场:“凌云,你倒是敢来!不过今日这擂台,就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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