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研区突然爆发的掌声淹没了汉森的嘟囔。威尔逊博士正盯着文件附录——那里列出三十台即将运抵加州的实验设备清单，包括他梦寐以求的百万伏特X射线仪。他的钢笔已经在搬迁同意书上签下名字，墨水还没干透。
《西屋-特纳联合保障协议》核心条款
工人权益铁则：
1. 工资保证金：
- 特纳集团抵押洛杉矶港3号仓库（价值$2000万）
- 若薪资延迟发放超3天，仓库拍卖款优先支付
2. 工会特权：
- 保留所有现任工会干部职务
- 新增技术升级代表席位（工资系数1.8倍）
3. 惩罚性赔偿：
- 每项违约承诺赔偿$500万起
- 由联邦劳工部直接仲裁
科研人员保障：
1. 知识产权：
- 已有专利发明人终身分成（不低于净利5%）
- 新专利可自由选择挂名斯坦福或西屋
2. 实验室主权：
- 科研方向自主权（军工项目除外）
- 每年$200万自由探索基金（无需审批）
3. 家属特权：
- 配偶优先安排斯坦福行政岗
- 子女大学入学降分20%录取
- 父母享受特约医疗网
双向违约条款：
- 若科研人员泄密：
- 赔偿金额=年薪×剩余合同年数×3
- 永久禁止进入全美前50实验室
- 若特纳违约：
- 赔偿金额=年薪×剩余合同年数×5
- 免费转让等值专利给发明人
当签约台前的队伍排到第十七个时，年轻工程师安德森突然举起手机械臂——那是在车间事故中失去的左手，现在装着1934年产的假肢。特纳先生，他的金属手指在签字笔上打滑，我们这些...特殊群体，到了加州...
特纳亲自扶正他的假肢，动作熟练得像工程师调试精密仪器：斯坦福医学院正在研发神经控制义肢。他按下遥控器，画面显示实验室里机械臂抓取玫瑰花的慢镜头，你们将是首批试用者，所有费用...他的手掌在工程师金属关节处轻轻一按，假肢突然灵活地签下名字，由新成立的西屋英雄基金承担。
掌声中，老焊工汤姆的假牙掉进酒杯。当他弯腰去捞时，看见前排科研人员的皮鞋锃亮如镜，倒映着幻灯片上的加州海滩——穿比基尼的姑娘们正在打排球，沙滩伞上印着西屋-特纳年度休假的字样。
签约持续到黄昏。当最后一位材料学家犹豫时，特纳的私人飞机正掠过窗外，机身T徽标在夕阳中如同燃烧的勋章。爱德华和理查德从机舱窗口向人群挥手，两个孩子手中的模型正是西屋最新设计的核电站微型反应堆。
七天后有专列送各位去加州。特纳的声音混着香槟开瓶的脆响，现在，请享受匹兹堡最后的晚餐——侍者们推着餐车进来，顶级牛排的香气瞬间充满会议室，当然，是按加州标准准备的。
当工人们狼吞虎咽时，威尔逊博士注意到角落里安静得反常的三人——他们胸牌显示来自西屋军工部，正用密码般的眼神交流。特纳似乎早有所料，他的保镖已经封锁了那区域的信号。而爱德华不知何时溜到了军工专家身后，男孩的玩具火车停在他们的脚边——车头灯闪烁着红光，像某种警告信号。
签约台的火漆印在月光下凝固成永恒的承诺。而在三千英里外的斯坦福实验室旧址，施工队正按照特纳的秘密图纸挖掘地下三层——那里将安放西屋最核心的军工研究设备，入口伪装成普通的变电室，安全系统由理查德设计的儿童锁控制——只有智商超过140的人才能解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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