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妮...他鬼使神差地问,如果让你选...下午是去玩具店还是证券交易所?
女孩合上镶珍珠的便签本:当然是交易所。她跳下椅子,玩具又不能升值...不过...她狡黠一笑,如果理查德带我去...可以考虑。
当安妮蹦跳着离开后,摩根给特纳斟满酒:欢迎来到我们的地狱,史密斯。知道摩根家训吗?他举杯,你可以教孩子赚钱...但教不了他们爱人。
特纳望向窗外。雪地里,安妮正用树枝在冻土上写公式——不是数学方程式,而是心形包围的理查德+安妮=?。但很快,她擦掉图案,改画成股票走势图。
这一刻,特纳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看到:当商业算计渗透到十岁孩子的童话里,或许他们这些大人...真的做错了什么。
1936年12月23日,特拉华州杜邦庄园。哥特式长廊的彩绘玻璃将冬日阳光滤成宝石色,特纳·史密斯的皮鞋踏在波斯地毯上,脚步声被厚重的织品吞噬。与摩根庄园的剑拔弩张不同,这里连空气都飘着肉桂热红酒的甜香。
史密斯!皮埃尔·杜邦从鎏金楼梯上张开双臂,南美的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!这位化工巨头三步并作两步下来,拥抱的动作比商业伙伴更亲昵,玻利维亚军方刚追加三吨硝化甘油!
特纳接过水晶杯,罕见地没接商业话茬:皮埃尔,今天我是来看儿子的。
杜邦愣了一秒,随即会意大笑:当然!当然!他朝楼上喊道,安娜!你的骑士来了!
二楼转角传来慌乱的脚步声。安娜·杜邦——皮埃尔最小的妹妹,抱着两个月大的亨利出现在楼梯口。22岁的她穿着淡蓝色家居裙,金发编成少女式的麻花辫,看到特纳的瞬间差点踩空台阶。
小心!特纳一个箭步冲上楼梯,威士忌洒在袖口也顾不上。他扶住安娜腰肢时,能感觉到这个娇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——和凯瑟琳那种充满算计的冷漠截然不同。
特纳...安娜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,带着怯生生的甜,你...你来了。她怀中的婴儿突然咿呀出声,完美继承了父亲的黑眼睛。
特纳凝视儿子的小脸,某种陌生的柔软从胸腔升起。昨天在摩根庄园,凯瑟琳连孩子都不让他多抱;而此刻安娜主动将亨利递来:他很像你...特别是皱眉的样子。
婴儿在特纳臂弯里扭动,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往嘴里塞。这个本能让特纳轻笑出声——摩根四世昨天对他昂贵的丝绸领带毫无兴趣。
亨利...特纳用拇指轻抚儿子胖乎乎的脸颊,你母亲性格有点软...以后你要好好保护她。
你坏死了!安娜轻捶他肩膀,脸颊泛起蔷薇色,怎么在小孩面前说这些...
特纳凑近她耳畔,呼吸撩动那些散落的金发:那我们晚上说些别的?
安娜的耳尖瞬间红得像圣诞装饰。她慌乱地低头整理婴儿襁褓,却把系带缠成了死结。这个反应让特纳想起两年前初遇——在拉斯维加斯的办公室,20岁的安娜为够顶层书架摔进他怀里,当时也是这样从锁骨红到额头。
皮埃尔适时地清清嗓子:先生们女士们...晚餐前要不要参观下婴儿房?我特意从瑞士订了...
让他们单独待会儿吧,皮埃尔。杜邦夫人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,手里织着婴儿毛衣,年轻父母需要...亲子时间。她意味深长的重音让安娜差点把亨利掉在地上。
杜邦家的婴儿房像童话绘本场景。胡桃木摇篮上悬挂着手工星空投影仪,特纳认出是瑞士钟表大师杰作——比摩根四世的纯金摇篮更费心思。亨利在父亲怀里打哈欠的样子,像只餍足的幼狮。
他比摩根家的小子安静。特纳轻声评价,指尖划过儿子稀疏的胎发。
安娜正跪在橡木柜前找围嘴,裙摆散落在拼花地板上像朵蓝色鸢尾花:亨利很少哭...除了...她突然咬住嘴唇。
除了什么?
除了听到你电话的时候。安娜声音轻得像羽毛,每次你秘书来电...他就特别闹。她鼓起勇气抬头,可能...想见爸爸?
特纳胸口发紧。摩根四世在他怀里哭闹时,凯瑟琳只说孩子讨厌雪茄味。而此刻亨利抓着他食指入睡的模样,像是对安娜话语的无声印证。
我以后...特纳清了清嗓子,每周三让飞机接你们去洛杉矶。我在马里布有套房...
安娜的眼睛亮得像被点亮的圣诞树,但很快又暗淡:可皮埃尔说...不能太张扬...
让皮埃尔操心他的硝化甘油。特纳单手解开西装扣,将亨利贴在自己衬衫上——这个动作他从未对摩根四世做过,我的儿子...想见就见。
安娜突然扑进他怀里,差点压醒熟睡的亨利。薰衣草洗发水的香气笼罩着特纳,与凯瑟琳的香奈儿五号截然不同。我好想你...她闷在他肩头说,声音带着潮湿,每次看报纸上你和苏联人谈判...都好怕你像爸爸那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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