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烬抬起手。
掌心火苗跳了一下。
“你说完了?”他问。
“我说的是事实。”屈寒山盯着他,“你不需要证明给任何人看。但你要明白,这条路,走不通。”
江烬握拳,火焰收拢。
“你说它走不通。”他声音很稳,“那我现在站在这里,是谁给的机会?”
屈寒山眯眼。
“是你自己硬闯的。”他说。
“对。”江烬点头,“我自己闯的。没人给我资格,没人给我路。我一路打过来,靠的不是谁的恩赐,而是这条你们说走不通的路。”
他往前一步。
火焰从脚底蔓延,烧黑了石板。
“你要勘验功法?”他抬头,“好啊。我就站在这儿,让你看个够。”
屈寒山神色一紧。
玄天镜再次发光,银光再度袭来。
江烬不闪不避。
焚天诀全开,心口的纹路彻底燃起,赤金光芒照亮整个高台。火焰从四肢百骸涌出,在体表形成一圈火环。他的头发扬起,衣袍猎猎作响,整个人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。
银光撞入火焰。
两者相击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镜面再次震动。
“太古焚天”四字再度浮现,比之前更亮。镜面裂纹扩大,边缘开始掉落银屑。
屈寒山终于变色。
他猛地收手,玄天镜急速回落,被他一把攥住。镜面光芒熄灭,但那四个字仍留在表面,像是刻上去的一样。
他盯着江烬,眼神变了。
不再是居高临下,而是一种……忌惮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问。
江烬没回答。
他就那样站着,火焰未熄,目光如刀。
古月儿站在台下,指尖微微发抖。她感觉到一股气息从江烬体内传出,深不可测。那不是普通的功法波动,而是一种……远古的威压。
她第一次意识到。
这个人,可能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退婚的废物了。
屈寒山后退半步。
他没再说话。
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,这场对峙,他输了。
江烬站在火中,像一尊永远不会倒下的雕像。
风重新吹起。
卷起灰烬,掠过论道台。
屈寒山抬手,玄天镜收入袖中。镜面裂痕未愈,四个字仍未散。
他冷冷看着江烬:“这一局,算你过。”
江烬嗤笑一声:“我没想让你算。”
屈寒山转身,准备离开。
就在他抬脚的瞬间——
江烬开口了。
“屈寒山。”
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耳朵一震。
屈寒山停下。
“你刚才说,走这条路的人,都会死。”江烬看着他,“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我还活着?”
屈寒山背对着他,没有回头。
江烬抬起右手,掌心火焰猛地暴涨,照亮整座高台。
“因为我不是在走。”他说,“我是——”
火焰轰然炸开,气浪掀翻周围石板。
“——在烧出一条新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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