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死寂!
所有人都被石厚这石破天惊的举动,震得脑中一片空白!
他竟然……要让一个凡人乞丐,去处刑一个修士?!
王五呆呆地看着面前那把不断震颤的短刀,浑浊的双眼中,有什么东西,碎了。
紧接着,两行滚烫的泪水,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!
十年了!
他所求的,不就是这一刻吗?!
他没有去拿刀。
他“噗通”一声,朝着石厚,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每一次,都磕得石板嗡嗡作响,鲜血淋漓。
然后,他才颤抖着,用尽全身的力气,握住了那冰冷的刀柄。
他站起身,拄着拐杖,拖着那条断腿,一步一步,走向瘫软如泥、屎尿齐流的刘胜。
那短短的十几步路,他仿佛走了一生。
最终。
在刘胜惊恐绝望的尖叫声中。
王五举起了刀,用尽了压抑十年的所有力气,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中,狠狠地捅了下去!
“啊——!!!”
刘胜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
鲜血,如同绽放的红莲,瞬间染红了王五那枯瘦的手臂和破烂的衣衫。
他没有停下。
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
他仿佛疯魔了一般,机械地、疯狂地重复着捅刺的动作,似乎要将这十年来所受的所有屈辱、痛苦和绝望,都宣泄在仇人的身上。
直到刘胜的身体彻底不再抽搐,变成一滩烂肉,他才力竭地停了下来。
“铛啷——”
短刀滑落在地,发出一声脆响。
王五浑身脱力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整个人俯在地上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发出野兽般压抑的、呜咽般的哭声。
哭了许久,他才缓缓抬起头,满是血污的脸上,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、孩童般纯净的笑容。
他对着石厚的方向,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然后拄着拐杖,拖着那条断腿,一瘸一拐地、头也不回走入了人群,消失不见。
他没有索要任何赏赐,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。
十年的心魔已除,他,自由了。
石厚也释然地叹了口气。
近百年来,胆敢于挑战“仙缘引”潜规则,试图将真相公之于众的“吹哨人”,不止王五一个。
而他们的下场,都被清清楚楚地记录在这本“清障录”上。
封锁消息的最佳办法,就是让知情者,从这个世界消失。
“凡‘清障录’上有名者,罪无可赦。”
石厚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“动手。”
“是!”
穷修会的弟子们眼中纷纷闪过快意的光芒,灵力涌动,手起刀落。
数颗头颅滚落在地,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解决了修士,剩下的刘家凡人则被一一押解出来。
南山郡的官差早已等候在一旁,战战兢兢地接收着这些曾经的“人上人”。
“刘三,刘家护院,仗势欺人,强抢民女,致两人自尽。”
“刘四,刘家账房,巧立名目,侵占佃户田产百亩,逼死三户人家。”
随着一个个罪名被当众宣读,围观的凡人百姓中爆发出阵阵怒吼和唾骂,更有甚者,直接将烂菜叶和石子扔了过去。
一场公开的审判,让刘家持续百年的罪恶,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然而,并非所有刘家人都有罪。
一大部分人只是享受着家族荫蔽,并未直接作恶。
当陈大山宣布,这些人将被遣散,自谋生路时,一个养尊处优的中年妇人尖叫起来:
“凭什么?!我们又没杀人放火!”
“你们把我们赶出去,我们怎么活啊!”
“对啊!我们也是受害者!”
“不能这么对我们!”
一群人立刻鼓噪起来。
石厚冷冷地看了过去,只说了一句话。
“你们吃穿用度,哪一样不是来自刘家搜刮的民脂民膏?”
“你们享受了罪恶带来的荫蔽,就要承担罪恶被清算后的代价。”
“世上,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道理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如同一盆冰水,浇灭了所有人的侥幸。
那些人脸色煞白,张了张嘴,再也说不出一个字,只能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,被驱离了这座他们曾经的安乐窝。
就在他准备下令,让众人平身收队时,那黑压压的人群中,一个身形富态的青年男子,却以一种极为笨拙又滑稽的姿态,连滚带爬地向前挤来。
他一边挤,一边高声喊着什么,但声音很快被鼎沸的人声所淹没。
最终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终于挤到了最前面,鼓起勇气,试探性地喊了一声:
“你……是石山姑父的儿子?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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