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那柄闪烁寒光的剑尖,石厚没有动。
他只是将感知缓缓放开,瞬间笼罩了整个钱府。
随即,眉峰微皱。
偌大的府邸,除了眼前这个练气后期的少女,再无任何一个修士的气息。
数百个房间,几乎都是人去楼空,只剩下十几个气息孱弱的凡人,躲在后院的角落里簌簌发抖。
他看着少女紧绷的身体,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,没有理会那抵在咽喉处的剑尖,平静地开口问道:“你可是钱小雨?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个陌生人嘴里说出,钱小雨脸色一变,眼中的警惕更甚,几乎要喷出怒火。
她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,声音中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悲愤。
“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的!”
“怎么,查清了我的名字,是准备直接抓我去给那个废物当鼎炉吗?!”
她误以为,这是五行天衍宗使出的又一招羞辱手段。
那冰冷的剑尖,又向前寸进了分毫。
石厚摇了摇头,让剑尖止不住地颤动了一下。
他沉声道:“我不是五行天衍宗的人。”
“我受你祖父,钱三,所托,前来送信。”
“祖父?!”
钱小雨听到这个名字,先是一愣。
脸上的悲愤瞬间被浓浓的讥讽与恨意取代。
她手腕一抖,剑势变得狠厉起来,眼中满是血丝。
“好一个‘受祖父所托’!”
“我祖父的命魂灯才熄,你们这些豺狼就闻着味来了!”
“怎么,现在又想假冒他的故交,来骗取我钱家最后一点家当吗?!”
她喉间发出嘶哑的低吼,胸膛剧烈起伏。
声音带着一丝破音,显示她情绪已濒临崩溃。
她以为,这是觊觎钱家财产的散修,听说了钱家家道中落,前来趁火打劫。
石厚看着她那防备到极致的眼神,嘴巴微微张了张,知道再多言语也无用。
他沉默片刻,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从储物袋中,取出一样东西——一枚暗金色的方印,。
这枚金印,灵光内敛,却散发着一股与钱家血脉相连的特殊波动。
正是钱三的本命法器——断魂金印,也是最直接的身份证明!
看到这枚金印,钱小雨脸上的讥讽表情瞬间凝固了!
她直直地盯着那枚金印。
这枚祖父的本名法器,是她从小看到大的,也是祖父从不离身的宝贝!
外人绝不可能拥有!
她握剑的手,终于开始颤抖。
那股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,剑尖骤然垂下,发出“哐啷”一声轻响,抵在了青石板上。
脸上血色褪尽,嘴唇哆嗦着,一个让她不敢,甚至不愿相信的念头浮上心头。
“你……你见过我祖父?”她声音带着一丝哭腔,细碎如风中残烛。
“他……他真的去了?”
石厚看着她的眼睛点头,钱小雨再也无法保持镇定,她收起长剑,目光复杂地看着石厚,眼眶发红。
“请……请随我来……”
她转过身,用一种近乎机械的动作,将石厚引到了钱家后院一处还算干净的祠堂内。
祠堂里,供奉着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。
最上方那个簇新的,赫然写着“钱三”的名字。
牌位前,香炉中三支清香,青烟袅袅,如同一缕缕细弱的愁绪。
石厚环视四周,看着这空旷而寂静的祠堂,缓缓开口:
“我方才探查过,你们钱家的人呢?怎么就剩你和几位凡人了。”
钱小雨的身体微微一颤,她垂下眼帘,看着冰冷的地面,声音麻木。
“都走了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破碎的记忆。
“一个月前,祠堂里祖父的魂牌碎裂。”
“父亲他……当机立断。”
“他遣散了所有家仆,将族中亲眷分批,星夜送往各处乡野,隐姓埋名去了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,听不出任何情绪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,“他说,钱家不能绝后。”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石厚追问:“那你父亲呢?他为何不留下?”
钱小雨的嘴角,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苦涩的弧度。
“我父亲……他并无灵根,只是个凡人。”
“他带着最后一批族人走了。”
“至于我……我是钱家修为最高的人,我得留下,守着这祖宅。”
她说到“修为最高”四个字时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,一个练气后期,在庞大的五行天衍宗面前,不过是蝼蚁。
“我母亲……”
她抬起头,看向祠堂深处的某个牌位,“在我记事之前,便已殒命。”
石厚沉默了。
他看着那一排排冰冷的牌位,再看看眼前这个孤身一人、以孱弱肩膀扛起整个家族最后尊严的少女。
一个修仙家族,旦夕期间分崩离析,只剩下一个练气期的女修和几个凡人老仆。
这其中的悲凉与残酷,无需多言。
他不再犹豫,从储物袋中,取出了那枚钱三用特殊灵力封印的家书玉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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