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义厅内的血腥气与迷烟味尚未完全散去,伤员的呻吟和杂役清理的声响交织,但厅堂中央的气氛却沉凝如铁。火把的光芒跳动着,将审讯者的影子拉长,投在墙壁上,显得格外森然。
高个子“客卿”——现在已知其代号为“影狼”——被牢牢捆在厅柱上,孙立麾下最擅长刑讯的两名老卒正冷漠地站在一旁,手里把玩着几件不起眼却令人望而生寒的小巧工具。戴宗虽不在,但他留下的一名副手精通追踪、识破伪装与拷问,此刻正眯着眼,仔细检查从“影狼”身上搜出的每一件物品。
武松、潘金莲、孙立、林冲、鲁智深等人围坐一旁,面色沉凝。鲍旭被单独关押,先晾着他,对付这种江湖滚打的老油子,击溃其心理防线比肉体折磨有时更有效。
“影狼”嘴角残留着血迹,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苍白,但眼神依旧阴鸷狠厉,闭口不言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孙立挥了挥手,一名老卒上前,捏住“影狼”被箭矢洞穿的大腿伤口,用力一拧!
“呃啊——”剧痛让“影狼”额头瞬间冒出冷汗,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,但他咬紧牙关,硬是将后续的惨呼憋了回去,只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“骨头挺硬。”孙立冷冷道,“但再硬的骨头,也有碎的时候。‘幽冥狐影’的规矩,我们懂。任务失败,被捕即死。你袖子里藏的毒囊、齿缝里的蜡丸,都已被取出。想求个痛快?没那么容易。”他示意老卒停手,“把你知道的说出来,我们可以让你死得干脆点,甚至……如果你的情报足够有价值,留你一条残命,废去武功,远远打发去南边,隐姓埋名过完后半生,也不是不能商量。”
“影狼”喘息着,眼神闪烁,显然内心在剧烈挣扎。不怕死是一回事,但在可能遭受漫长非人折磨后再死,以及那渺茫却诱人的“生路”之间,很少有人能完全无动于衷。
潘金莲此时轻声开口,她的声音在压抑的厅堂中显得清晰而冷静:“你不说,我们也未必猜不到几分。你们‘狐首’亲赴黑风渡,与金军贵人密议,无非几件事:一是如何配合金军更快攻破汴京,或是在破城后控制局面;二是如何甄别、处置俘获的官民,尤其是女眷,那‘红楼’便是为此而设;三是如何借金军之势,清除或收服河北、山东的抗金力量,比如梁山、黑云寨,枯树山不过是你们选中的一颗棋子,用完即弃。我说的,可对?”
“影狼”猛地抬头,看向潘金莲,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。潘金莲所言,虽不全中亦不远矣!
潘金莲继续道:“你们或许以为,借助金人武力,便可在这乱世中攫取滔天权势财富。可曾想过,与虎谋皮,终被虎噬?金人视汉人如牛羊,你们这些‘合作者’,在他们眼中,与可以驱使的猎犬何异?待价值榨干,或稍有违逆,便是兔死狗烹的下场。鲍旭的下场,你看不到吗?你若执迷,只会比他更惨。”
她的话语,并非厉声威胁,而是平静陈述,却更直指人心深处对背叛者命运的恐惧。
武松适时加码,将那块从暗河捡到的九尾狐令牌拍在桌上,声音冰冷:“这令牌,你们‘狐首’也有一块吧?背面契丹文,写的什么?‘幽冥狐影’,与当年辽国遗族,或者说,与如今草原上某些不甘寂寞的势力,又是什么关系?你们所图,恐怕不止是配合金人劫掠吧?”
看到那令牌,“影狼”瞳孔骤缩,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似乎也开始动摇。他没想到梁山竟连如此隐秘的信物都已获得!
戴宗的副手拿起从“影狼”身上搜出的一支特制铜管,在火把下仔细看了看接口处几乎看不见的纹路,又凑近闻了闻,忽然道:“都督,这铜管内侧有残留的磷粉痕迹,应是用于紧急时销毁密信用。看其制式,与我们在汴梁眼线传回消息中描述的、某些金军高级谋士与外界联络所用,极为相似。此人,恐怕不仅仅是‘狐影’杀手,更承担着与金军前线指挥官直接联络的职责!”
此言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“影狼”知道,对方掌握的情报远比他想象的要多,再硬撑下去,除了承受无穷折磨,毫无意义。他惨然一笑,嘶声道:“罢了……我说……但求……给个痛快。”
孙立示意记录口供的文书记录。
“影狼”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,内容令人心惊:
“幽冥狐影”组织,确实与辽国灭亡后流散的部分耶律氏贵族及萨满势力有渊源,长期潜伏于北地,从事暗杀、情报、走私等勾当。金人崛起后,部分高层见风使舵,暗中与金国贵族勾结,为其南侵提供情报、清除障碍、并谋划战后控制汉地的“特殊事务”。“千面狐”正是这一派在山东、河北地区的负责人,她手腕高超,心狠手辣,且与金国东路都统完颜宗望麾下一名深受信任的汉人谋士(姓郭,名不详)过往甚密,甚至……有传闻她可能是那谋士早年失散的亲人或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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