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接过盒子，并未立刻去碰那石头，而是先仔细观察盒子本身，又拿起那块混沌灰石，在手中掂量了一下，触手温凉，神识探入，依旧如同石沉大海。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“疑惑”与“思索”之色。
片刻后，他将石头放回盒中，摇了摇头，对灰袍人道：“此物材质特殊，在下亦辨认不出。不过，其中似乎蕴含一种极其古怪的‘寂灭’之意，或许……与某些偏门的诅咒或封印阵法有关？道友祖上所言‘空间隐匿’，怕是有所偏差。”
他这番话，半真半假。点出“材质特殊”、“寂灭之意”，既显示了自己的眼力，又将此物的价值导向了一个偏门且可能不祥的方向，降低了其他人的兴趣。同时质疑“空间隐匿”的说法，进一步打压其预期价值。
果然，周围一些原本还有些好奇的修士，听到“诅咒”、“封印”等字眼，眉头都皱了起来，纷纷移开了目光。
灰袍人闻言，眼神也黯淡了几分。
林凡见状，话锋一转，语气带着几分尝试之意：“不过，此物材质确实罕见，用于研究一些偏门阵法，或许有些价值。在下手中恰好有一瓶得自北境的‘雪参玉露丸’，对稳固炼气后期修为有些许裨益，另加三张可抵挡炼气大圆满一击的‘金盾符’，不知可否与道友交换？当然，若道友坚持要筑基丹药或符宝，那便当在下未曾问过。”
他给出的价码，远低于对方最初的要求。雪参玉露丸只是普通丹药，金盾符也并非稀有符宝。但这个报价，又恰好符合一个“对偏门材料感兴趣又不想付出太大代价”的阵法师形象。
灰袍人看着林凡给出的玉瓶和符箓，又看了看手中那无人问津的石头，脸上挣扎之色一闪而逝。他急需资源提升实力或保命，这石头留在手里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弄清用途。
最终，他叹了口气，接过林凡手中的物品，将那个黑色盒子推了过去：“罢了，此物与道友有缘，便交换于你吧。”
“多谢道友。”林凡心中暗喜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平静地接过盒子，收入储物袋中。
这场交易，在众人看来，不过是年轻阵法师用些普通物资换了个可能没啥用的古怪石头，无人在意。唯有坐在主位的百巧阁掌柜周福，目光在林凡身上多停留了一瞬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。
交换会继续进行，林凡又出手了一次，用几块用不到的低阶妖兽材料，换了一小瓶据说产自“腐骨沼泽”深处的“毒瘴苔藓”，此物是炼制某些特殊解毒丹的辅材，也算有些价值，符合他阵法师兼收集杂物的身份。
直到交换会结束，林凡再未出手。他安静地坐在角落，如同一个合格的旁观者。
离开百巧阁，回到石屋客栈。关上房门，启动禁制后，林凡才迫不及待地取出那个黑色盒子。
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混沌灰石，这一次，他不再掩饰，混元筑基灵力缓缓注入，同时神识高度集中，感受着道台与指玄针的细微反应。
随着灵力的深入，那石头表面的无数细密孔洞，仿佛活了过来一般，开始微微蠕动，散发出一种极其玄奥的、扭曲光线与感知的波动！
空冥石！
虽然不是他清单上那种用于构筑传送通道的、蕴含稳定空间之力的空冥石，但眼前这块，分明是另一种极其罕见的变种——千幻空冥石！此物天生具备扭曲、隐匿空间的特性，是布置高阶幻阵、隐匿阵法乃至炼制某些特殊空间法器的无上宝材！
其价值，甚至在某些方面，更胜于普通空冥石！
“没想到，竟在此处得了这般机缘……”林凡抚摸着这块温凉的石头，眼中难掩喜色。这趟交换会，来得太值了！
果然，稳扎稳打，积累名声，拓宽渠道，机缘自会寻来。
他将千幻空冥石小心收好，心中对接下来搜集其他材料的计划，更加清晰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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