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无声的恐怖。一种深入骨髓、渗透到每一个角落的绝对统治。这种恐怖不是来自于公开的暴力与杀戮,而是来自于对未知惩罚的恐惧,来自于对布瑶辟谷无所不在的监控的畏惧,来自于对反抗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深深担忧。在这种恐怖的笼罩下,城中居民学会了自我审查,学会了在公开场合保持绝对的沉默,学会了用微笑掩饰内心的不满,学会了将真实的想法深埋心底。他们不再相信邻里的友谊,不再敢于表达不同的意见,不再对未来抱有希望,只求能够平安地度过每一天,不被卫兵敲门,不被卷入政治漩涡,不被当作异类清除。
布瑶辟谷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。那微笑精致而优雅,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,就像寒冬腊月里盛开的梅花,美丽却不带一丝温度。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青阳城只有一个声音。那就是她的声音。无论是通过城主府的公告,还是通过卫队的执行,亦或是通过城中各处安插的眼线传递的命令,所有青阳城的居民都只能听到这一种声音,服从这一种意志。她微微仰起头,感受着夜风拂过面颊的清凉,俯瞰着这座完全臣服于她的城市,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。在她的统治下,青阳城将不再有混乱,不再有纷争,不再有背叛——但同时,也将不再有自由,不再有创新,不再有灵魂。而这,正是她想要的。一个完全掌控在手中的,绝对服从的城市。一个以她为神明的,寂静无声的帝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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